國外帶回來的新抗生素,只是……”伍連德看著眼前狼狽的少年,有些不忍,“這種抗生素從未應用過實踐,很有可能只用血清會死,用了抗生素也會死。慕軒,你最好想清楚。”
隔著玻璃,段慕軒紅著眼睛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女,過了很久,少年才發狠地捏緊了拳頭,咬牙說道:“那就拜託您了,伍叔叔。”
伍院長這樣說,原本是想讓段慕軒知難而退,畢竟抗生素從發現到現在沒有經過任何臨床實踐,更何況那個姑娘對藥物的排斥性是那樣大,即便注射了抗生素也只會成為一個試驗下的失敗品。但聽到段慕軒類似於破釜沉舟般的話語,伍連德嘆了一口氣對護士和助手說道:“穿好防護服,準備血清和我帶回來的抗生素,給病人消毒時千萬注意別沾上病人面板上的鮮血。”
“院長,我可以進去陪她嗎?”少年趴在監護室的玻璃上,聲音輕得彷彿害怕驚動了什麼,“阿落膽子小,我怕她……就一會兒,我就想再陪她一會兒。”
換上防護服的院長剛想出聲拒絕,可見到段慕軒那雙扇形眼裡微弱卻又倔強的光亮,不由得嘆了口氣:“慕軒,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早年受過你父親的恩惠才能出國留學,今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接受這個病人的。當年東北大鼠疫死了多少人你年紀小不瞭解,但是我卻是從親眼見過的。這個姑娘身上的病菌一旦擴散出去,後果不堪設想。防疫署將她隔離這種做法一點錯都沒有。所以,慕軒,你不要再讓我為難。”說罷,他便和已經準備好的護士走進了隔離病房。
仔細地檢查完落旌身上的黑紺和化膿的傷口,伍連德一翻手掌,便見手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