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暴露,以後恐怕沒機會手刃仇人了。
“夜鶯,你要多一點耐心,仇遲早都是要報的。明朝最要緊的人不是皇帝,而是徐輝祖。如果徐輝祖能為我們北平軍所用,那更是如虎添翼,北平軍掃清殘明指日可待,到時候一定會把朱家連根拔起的。”劉綰拍拍李綾的肩膀。
“恩,我明白,都等了十幾年了,讓朱家再囂張幾日也無妨。”李綾聳聳肩,臉上又顯出了笑意,向那剛毅男問道:“首座,咱們辦完這一趟差事,是不是該回北平了?聽說萬夫人快要生了,咱們回去說不定能喝到喜酒。”
“你身份已經暴露,確實不應該再留在明朝境內,張指揮使說了,要把你調回去當她助手。這可是一個謀求晉升的好機會,你在指揮使身邊可得好好學。”
“謝謝首座,屬下定不敢辜負首座的期望。”李綾大喜過望,不過她也知道,自己能回北平,眼前這位上司肯定是幫她美言了。
其實,每一個在外執行任務的精忠衛,都渴望能回到北平,因為北平不但是政治中心,更是他們的家,回到北平,才能真正切身感受到文明與強盛。也正是因為對北平有一份熱愛之情,他們遠在他鄉執行危險任務,流血流淚都無怨無悔。
+++000+++十月十七日,這一天的時間裡,數以萬計的錦衣衛與衙役把應天府搜了個底朝天,就是找不到綁架南平公主的綁匪的蹤跡,更別說把人救回來了。建文帝急火攻心,一面加派人去找,一面派人去提審徐輝祖一家,希望能找出線索。
然而,徐輝祖一家對綁架案一無所知,就算是怎麼用刑,也是說不出什麼來。不過,建文帝已經徹底地不再信任徐輝祖,還是不停地下令錦衣衛提審用刑,直接把徐家上下都打得遍體磷傷,一些人熬刑不過,就胡亂召供,總之錦衣衛想他們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說。
一堆用刑訊逼出來的供詞,自然是沒有什麼可信度的,不過建文帝已經竭底斯里,依舊讓錦衣衛四處捉人,只要是供詞中涉及到的人,一律被關進了詔獄,人拉來了,二話不說就打就審,再把更多的人攀供進來,一場大冤獄就此拉開序幕。
而正當金陵城內滿城風雨人人自危之時,一支冷箭突然射到了東城的城樓上,一張紙綁在那支長箭上,城頭上的守軍取下來一看,頓時色變,忙下樓打馬向行宮的方向急奔而去。
“報!收到逆賊的勒索信。”行宮中,一聲尖利的聲音響起,那封信被一位太監呈到了建文帝的面前,建文帝開啟一看,臉色頓變,因為他看到信後面那些赤果果的威脅言語。
“大膽徐輝祖,朕不誅爾九族,顏面何存?!”建文帝把勒索信拍到御案上,大怒道。
“陛下息怒。”隨侍在一旁的要員們都嚇得跪在地上,不過谷王的心底卻暗暗大喜:這下,徐家完蛋了!
“陛下,事有輕重緩急,南平公主殿下落入賊手,將之救回方為當務之急。”方孝孺道,他雖然沒有看到勒索信的內容,不過從建文帝那副表情上看,他也猜出了七八分。
“那幫賊匪,要用南平公主換回徐輝祖全家,朕怎可縱虎歸山。”建文帝怒道。
“陛下,卑職有一兩全之策,不知可不可行。”由於舉報有功,小德子破例被提升為錦衣衛副千戶,並且還可上殿面君了。
“講。”
“用毒,慢性之毒。”小德子低聲道。
“哦?”建文帝倒也不傻,他看向小德子,問道:“用何毒?”
“卑職知道有一種隱毒,服下之後與常人無異,十數日之後才會毒發,毒發之時必肝腸寸爛而死。”
“陛下,公主安危事關重大,不可兒戲。若是用毒一計被賊人識破,只怕會對公主不利。”方孝孺又勸,他是不敢拿南平公主的命來冒險。
建文帝看了看方孝孺,又看了看小德子,咬牙道:“不可養虎遺患,這事就按你說的辦,一定不要讓徐賊活過今年。”
“卑職領命,定不負聖上所託。”小德子嘴上說著,不過心裡卻是笑翻了:胡編的都信,真是一個蠢皇帝。
既然主意已定,接著就商定如何換人。不過,按勒索信上所說,要朝廷在十月二十五日之前把人送到舟山港,而且明確指出徐輝祖直系三代以內的親屬都必須送到,如果少了一個,南平公主就少一根指頭。
看著如此囂張的勒索信,建文帝的底氣卻明顯地低了一頭,因為被綁的人是他親妹子,他不得不救。而他更擔心的是綁匪不守信用,拿到徐家人之後還不肯放人,所以少不得細細地叮囑錦衣衛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