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驅車直奔康橋鄉灣裡村,將正在熟睡
中的王更地從被窩裡提出來,押入警車。
王更地雪夜盜俑頭
1986 年隆冬。臨潼火車站站前的飯店裡,王更地和權學力在一個僻靜的角落
裡,兄弟般親熱地對飲。窗外大雪正緊,兩人越喝越酣,話題由女人終於轉向了金
錢。
“你說幹什麼最能賺錢?”權學力漲紅著臉問。
“我看現在幹個體或者做買賣最賺錢。”王更地未加沉思地回答。
權學力笑了笑:“不對。”“那是搞長途販運?”王更地想到權學力的職業,
又見他一幅得意的樣子,便想到了長途販運。
權學力搖搖頭,仍說道:“不對”。
王更地再也想不出有什麼賺大錢的新招,只好求教於對方:“那你說是什麼?”
“現在做什麼生意都能賺錢,但最賺錢的是販古董。我正在渭北搞一座古墓,弄到
了一個梅花針,有9 斤重,估計能賺幾萬元。”權學力醉意蒙■地說著自己的罪惡
行動。
王更地噓了一聲。作為農民出身的他連五千元錢放在一起是什麼樣子他都沒見
過,何況是幾萬元。他的心跳動起來,金錢的誘惑使他向權學力討起具體的方法:
“你看我咋樣賺錢?”“坑裡有的是,搞一個就是幾十萬。你要能搞到,我包著給
你賣。保證你一夜之間發大財。”權學力在酒力的衝擊下,搖晃著上身,半閉著眼
給王更地指出了到秦始皇陵兵馬俑坑盜竊俑頭的路子。
“你這話靠得住嗎?”王更地還是半信半疑地問。一夜之間就可賺幾十萬,這
對於他來講太難相信了。
“咱哥們啥時說過謊話,保證不出縣城就能脫手。”權學力拍著胸脯作出了豪
俠仗義的姿態。
“那我就瞅機會去試一試。”王更地終於下定了決心。二人越說越投機,越喝
越迷糊,直到爛醉如泥才被服務員架出飯館。
飯店聚會之後,王更地念念不忘權學力對他說過的賺錢方法。他自幼生在臨潼,
熟悉當地的風氣,這些年靠吃國家、賣祖宗遺產發財的不少。自己在部隊白白盡了
4 年義務,不但沒有發財升官,退伍後託關係找門子才弄了個臨時治安員的差使,
一月的工資只是吃喝就很緊張,要是再搞個物件,成立個家庭這日子怎麼過?他了
解秦陵考古隊的情況,要偷,定能成功。但他又有些擔心,要是在行竊中被抓住咋
辦?偷回來賣不掉咋辦?讓公安人員抓進監獄咋辦?種種問號使他遲遲未動。
數日後,王更地又與權學力相會於酒館,當權學力知道王更地因害怕而未動手
時,又進行了一番開導鼓勵:“常言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舍不了孩子打
不著狼,冒一次險可保證一輩子的清福……”王更地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要孤注一
擲,押上這個生死賭注。
1987 年元宵節後的第5 天,王更地在臨潼縣城西邊的一個商店裡買了一把中
號螺絲刀。晚飯後,租一輛三輪車到縣旅遊局門口下車步行向秦俑館趕去。
天越來越黑,紛紛揚揚的大雪覆蓋了整個大地。王更地頂著風雪,帶著輝煌的
金錢夢,於次日零時左右到達秦俑博物館牆外。他倚著牆根稍作歇息後,來到秦俑
館的門前悄悄向裡窺探,見無異常動靜,便徑直朝大門走會。
當走到門前時,他又停下腳步,繞到北邊的三角拐彎處翻牆而入,進入秦俑館
院內。隨後沿展廳的路東側來到考古隊門口,見大門開著,便順勢鑽進去,身貼牆
根左右拐了幾個彎,來到第二排平房的第一間房門處停下,他蹲下身聽聽四處仍無
動靜,便掏出攜帶的螺絲刀撬開門鎖溜了進去。屋裡漆黑一團,看不清放置的文物,
他伸出雙手小心而緊張地四處摸著,終於觸到一個俑頭。
他將俑頭抱在懷裡走出房門,順原路返回。當來到秦俑館外牆前時,由於俑頭
太重,他不得不先將俑頭放入牆頭之上,等自己翻牆而過後,又將俑頭從牆上拿下,
迅速溜走。這時天已破曉,大雪早已停歇。王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