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王
玉清、張佔民等人講過,就在將軍俑頭被盜的前一兩個月,王學理個人和我談不通,
又從考古所叫來兩位領導跟我談,當時我仍未接受,並且態度堅決地重申了我的以
上理由。
那次的談話考古所領導都有記錄,可以證明我沒有接受這個要求。既然隊上找
不到保衛幹部,作為常務隊長的王學理,就應及時向上級申請要專職保衛幹部,落
實安全措施,但可惜的是王學理同志沒有做這個工作,致使將軍俑頭被盜。”劉佔
成說到這裡停住,眼睛顯著激動的光望著我,似在聽我發表自己的見解,然而,我
沒有吭聲,只是將菸蒂輕輕地捏壓在煙盤,繼續聽他按原有的思路講吓去。“處分
決定稱:今年二月,在副隊長王學理不在時,雖未明確讓我代職,但讓我招呼隊裡
的工作,在此期間發生了將軍俑頭被盜案。事實是,今年二月,正值工地春節放假,
王學理和我是節日值班帶班幹部,但他卻不來工地,後來不知誰批准,有何事,他
又突然決定去北京。在王學理去北京前,不是明確讓我代職,而是根本就沒有讓我
代職,只是分頭安排了一下工作而已。當時他說去四、五天,但卻遲遲十幾天才歸。
“我清楚地記得,王學理走前,交待給我的工作有二:一是招呼好節日值班人
員,二是管好開工後的發掘現場工作。對於修復上的工作和放將軍俑頭的倉庫的鑰
匙,他是透過屈鴻鈞另外安排的,與我毫無關係。二月十二日,我結束了院子管理
節日值班人員的任務,十三日正式轉向大廳發掘現場的管理,十八日修復上的將軍
俑頭被盜,這能說是我的責任嗎?”劉佔成說著,站起身,顯然是有些過分激動以
致使他焦燥不安,在屋裡來回踱步。坐在我們身旁始終未作聲的劉佔成的妻子望著
丈夫越發黑紅的臉,小聲說道:“算了吧,說這些有啥用?還是喝點水,說些令人
痛快的事吧。”“那武士俑頭的丟失是怎麼回事?聽說公安機關破獲此案後,秦俑
館和考古隊都不承認自己丟的,那到底是誰丟的?”我想起新華社曾向世界播發的
那條令人困惑的電訊問道。
劉佔成再次點上一支菸猛吸著,點點頭,沉思片刻:“這個問題是較複雜。”
他似乎已沒有了先前的怒氣,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這樣說吧,在武士俑頭丟失時,秦俑坑一號大廳已被分割成前半部、中半
部,後半部三個部分,你知道在蓋大廳時這些兵馬俑已全部用土回填,也就是又全
部用土埋了起來。到1980 年時,前半部的兵馬俑已重新發掘出來,並經過修復,
大部分又在原地站了起來,你現在看到的就是這一部分。
“前半部修復好後,考古隊又將後半部的兵馬俑發掘出來,並修復了一部分,
這時,秦俑博物館和考古隊進行了移交,事情也跟著來了。按規定秦陵考古隊要將
前半部和後半部全部移交給秦俑館,屬於考古隊管理和發掘的只有中間那一塊。可
王學理同志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在全部移交了這兩部分文物後,又在自己起草的關
於文物保衛中的協議中糊里糊塗地寫道:‘前五方坑中存放的文物由秦俑博物館承
擔文物安全及衛生工作’。至於後半部的文物安全保衛工作歸誰管協議中卻沒有提
出。如果不出事雙方都你好我好相親相敬,可偏偏事情就出了。1987 年3 月27
日,肖建國混進了展廳後部,趁值班人員不注意,脫下褂子將一個武士俑頭包起來
悄悄地順著地道口也就是一號展廳的後門溜了出去,這時博物館和考古隊誰也不知
道。
“案子破獲後,公安機關來問,說是肖建國盜走的俑頭是大廳後部的,而這一
部分的文物就是屬於秦俑博物館的,如果沒有協議書,責任肯定要秦俑館承擔,可
這時秦俑館將協議書拿出來,禍就落到了考古隊的頭上。剛才我已經說過,王學理
跟人家籤的協議書是前五方的文物安全由秦俑館負責承擔,那麼中間和後部由誰承
擔?儘管協議書上沒有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