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隨隨便便撿了一根與她這身衣服相襯顏色的玉簪,沒想到卻拿到了那根與陸謙在路邊攤,隨便買回來的“垃圾”。
那一根,她曾經確實是視若珍寶。
一直以來,陸謙所有的吃穿用度用的都是她的錢。雖然他嘴上沒有說,可剛剛新婚的陸謙還是有些不適應。在自己生辰的那天,他答應要陪她一起去趕集市,這也是她唯一想要的禮物。
為了讓他心裡好受一些,她還蹲在路邊攤故作喜歡那裡的東西,直嚷著讓陸謙把那根碧綠簪子買了下來送她做禮物。。。。。。
這是她曾經的寶貝。雖然廉價,可是卻一直被自己珍藏在最貴重的那盒首飾裡。因為是去太子府,所以她才開啟那一盒,並且始終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頭上戴了這麼個廉價的東西。
直到方才從頭上拿下,她才恍然想起了這麼個故事。
碎了就碎了,又有什麼好心疼的。
雲中秀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隨後緩聲道:“碎了便碎了,我雲榮府又不缺那一個簪子。敏兒去包一下手吧,改日我再差人給你送去一個。”
說著,她便提步離開,經過那簪子碎掉的地方,還狠狠地上前踩了一腳。似乎那是她恨極了的東西,只有踩上那麼一腳才能讓她稍稍解恨一些。
赫敏愣住了,看著地上碎成幾斷的玉簪,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直過了好一會,她才提起裙襬,再一次地擋在了那青衫婦人的身前。
這一次沒等她開口說些什麼,雲中秀便已經不悅地先行道:“你這般胡攪蠻纏究竟所為何事?有話何不痛痛快快地說個明白?”
胡攪蠻纏?什麼叫她胡攪蠻纏她明明早就說過了,是她一直在打馬虎眼好不好
“姐姐忘了嗎?妹妹方才就已經提過了呀我想知道姐姐有沒有穿過那鐵鞋,又有沒有提過水?”
瞥了她一眼,雲中秀冷冷回道:“沒有。本夫人大婚的時候只有我的父親在,夫君家裡面的人一個都沒有請過。況且。。。。。。夫君的孃親已經不在了,我要去給誰提水?”
赫敏早就想好了她會這樣說,所以她不緊不慢地回道:“是啊,夫君的孃親已經亡故了呢。可是這規矩還是在的啊,既然敏兒都已經遵守了,那姐姐身為正室也要以身作則吧。”
等了片刻,見那婦人沒有接話,她輕咳一聲,又繼續說道:“聽說姐姐是吃齋的,咱們雲榮府裡面也有祠堂,可為何卻不見祖宗的靈位呢?雖然孃親不在了,我覺得姐姐還是應該供個牌位的好。。。。。。”
她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可是卻被一低喝聲打斷,“誰允許你去祠堂的?”
祠堂,那是雲榮府裡的禁足之地,除了雲中秀就連陸謙都是不允許進去的。
其實也不是不允許,只是陸謙懶得去那種地方,久而久之那裡便屬於雲中秀私有的地方。除了每日打掃的丫頭,旁人一概不允許進入。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喝的一愣,赫敏下意識地解釋道:“我並沒有親自去過,只是猜測而已。”是啊,只是猜測。以這婦人對夫君的態度,想也知道不可能會供奉他已故的父母吧。
目光有些狠厲,雲中秀始終直視著她閃躲的眼睛,冷聲道:“祠堂裡供奉的乃是我已故的父親,這種事以後莫要你來操心。”
被她看得有些虛,可赫敏還是強詞奪理道:“出嫁從夫,夫君的父母親才是姐姐真正的父母你這樣乃是犯了七出中的“不順父母””
七出?七出。。。。。。
這兩個字落下,雲中秀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竟然和她說七出,拜她所賜啊,那七出自己可是犯了四條呢,如今又來一個“不順父母”。好笑,真是好笑,真如記憶裡的一個樣呢。
帶著一臉的嘲諷,雲中秀慢條斯理地說道:“是啊,這可是犯了七出呢妹妹提醒的可真是。那你要不要現在便去同夫君說,讓他休了我呀?去吧,如果夫君同意了的話,我可真是要敲鑼打鼓謝謝你了。”
猛然想起那一天在大殿之中,這婦人親自向皇上請求休書的事兒。赫敏一口銀牙都要咬碎,她一字一頓在雲中秀的耳邊說道:“我不信你真的想與夫君分離,你那麼在意他,你討厭我不也是因為夫君?”
“討厭你?”她陰陽怪氣兒地在她耳邊嘀咕著,雲中秀卻依舊是平常的語調。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沉,所有的景物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也讓她原本恬靜的笑容,多了一些神秘高貴之感。重複完這三個字。她隨意地瞥了擋在她身前的這個女人一眼,隨後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