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向來低調簡單,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擺這麼大的陣仗,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自稱“本王”。
既然他這麼做了,那就一定是有別的目的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斷不會去做那些毫無意義且又浪費時間的事。
是為何呢?擺這麼大陣仗究竟是為何?
這麼一來,全城的百姓應該都會誤以為她與他的關係不一般。。。。。。
他就是想讓旁人知曉他與她的關係不一般。。。。。。
是故意的,一定是
但無可奈何的是,似乎正在被人利用的她,卻一點都想不出,如此陷害自己那少年會有什麼好處。
垂下眼眸,雲中秀無可奈何地開口道:“想如何這話不應該問妾,應該問你家公子。你並沒有對不起妾,所以不必致什麼歉。便是你那日真的說了些什麼,妾也早已經不記得了。茶園一事,解釋清楚便好,真的不必感到抱歉。”
他越是想讓這紅袍男子怨恨自己,她便偏要不如他的意。
果然,雲中秀這話說過後,沈之玄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不過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他輕啟紅潤唇角,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卻被一旁白衣少年的聲音打斷,“雲夫人如此說,便真的是在惱玄了。玄,你的歉意還不夠深,雲夫人並不接受呢。你說,該如何是好?”
真真該死一定要讓她這般難堪麼?
紅袍男子始終來不及開口,這一次又被那婦人所打斷,“三殿下莫要如此說,妾與這位紅衣公子素不相識,本就沒有對不住妾的地方。您一再逼迫他,這是為何?”
雲中秀這樣說,本來是想把難題丟給司遠。沒成想,她的話音放才落下,那原本情緒已經緩和了的紅袍男子卻猛地看向她,暗紅色的鳳眸裡早已是翻江倒海,帶著滔天的怒火。
似是在極力忍耐著,他隱在衣袍下那雙骨肉分明的纖細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儘量不讓自己看起來有何異常,他竟扯起唇角笑了出來,“素不相識?呵呵,原來你與我只是素不相識。。。。。。好,好,好個素不相識你這婦人當真了不起,讓人寒心的本領也是比誰都要厲害的。我恨不得。。。。。。我真是恨不得。。。。。。”
牙齒磨在一起“吱吱”作響的聲音,聽得雲中秀一陣膽寒。
這紅袍男子怎地越發讓人難以捉摸了?他不是很討厭自己,他不是很不喜歡見到自己。當日的事,他一定再也不想提起,所以他也一定會情願從來沒有認識自己。可她如了他的願,說出了“素不相識”,這人卻又如此的氣惱。真真是無法理喻。。。。。。
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再這般針對自己了,得想個法子化解一下才是。
這般想著,雲中秀看了看四周。不止是身邊的幾個人在看著他們,就連那白衣少年身後的隨從也在偷偷打量。還有云榮府上下的丫頭小廝們,皆是一臉惶恐中帶著好奇。。。。。。
在這裡說,終究是人多口雜不方便的。可她若將這兩個少年請去了雲裳苑,那便更會落人口實。
左思右想,雲中秀來到陸謙的身側,輕聲道:“夫君,你先帶著堂兄與妹妹們離開,在打發了那些看熱鬧的。秀娘有幾句話,想要對三皇子說。”
回看著她,陸謙也壓著嗓音低聲道:“你與他有何話是為夫不能聽的嗎?”
人啊,就是這樣,越是爭著搶著的東西才覺得最好。便是已經想對這婦人敬而遠之了,可此時的陸謙見到新皇子都似乎對雲中秀格外看重,他的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了,以至於說出口的話是滿滿的酸味。
早知他會這麼說,雲中秀故弄玄虛,沉聲道:“方才秀娘也是沒有想通,此時忽然想到可能前兩日得罪了新皇子,如今他來的目的不善,並不只是為了他身邊的那個公子。妾不想連累你們,所以才會讓夫君先行離開,萬一新皇子真的是惱了妾,那也不至於會拖累夫君和妹妹們。”
得罪?不是。。。。。。不是瞧上她了嗎?無論怎麼看,那白衣少年的表現也不像是討厭秀孃的啊?
陸謙在心裡驚詫著,可轉念一思慮,他又忽然想到,新皇子為人就是這樣,就算對待再不喜歡的人或事,也都可以笑著面對。何況他今日卻是是有些不對勁兒的。
難道說。。。。。。秀娘真的得罪過他?但不太可能啊,如果秀娘真的是當日與他共赴懸崖的女子,那他又怎會惱了秀娘?
心思百轉千回時,陸謙又抬起眼向前方看去。見那依舊坐在榻上的白衣少年,正抬起眼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