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去,裡面請。”
王柯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同那幾位告了辭。
這邊剩下週老止步不前,待那人走得遠了,對著一旁的我凝視半晌,“林秘書最近可好?”那聲音清晰可辨,卻不知為何,讓人覺得好薄。
秦北送走王柯之後回身望了過來,彷彿壓抑這些什麼,腳下略顯踟躕後,上前走至周老一旁,時而掃過我這邊,低聲解釋了些什麼。秦老頭卻沒那麼多事,一直在一邊樂呵呵的樣子,小眼睛熱切地打量著我,頗感興趣地點點頭,“小姑娘最近挺辛苦的吧,看著臉白的!”
我無語了一下,嘴角抽動,“哪裡,秦老看起來精神多了嘛!”
周老點點頭,“把自個身體多上點心!”面無表情的樣子,可眼眉中透析著一絲真切的關心。我會心的點點頭,彎了彎嘴邊的笑意,將人請了進去。
直到這刻才發現一直躲在這兩個老頭身後。一個老頭,大約50多歲,精神矍鑠得很,卻不知為何那頭髮已經花白了。從一開始就漫不經心的瞟過我,眼中滿是欣喜。可我確實頭皮發麻。
三位老頭先行兩步,我疑惑地看了看秦北,點點頭,“秦先生。”
過了迎賓這道門,裡面已經清出道路,我直接將人引到貴賓室,“齊先生突然有事剛走,不過何先生、高先生很快就過來。”讓人端上茶水,各自請了坐後,小心地介紹了這次記者招待會的事情。
“小林吶,先別忙活了,那些東西待會說也行。”打斷我的話,秦老頭樂呵呵地瞧著我,上下打量一番,“同光,你自己看看。”
我納悶的看了看面前幾個人,秦北緊緊抿著唇。自門口打過招呼後,再沒有說過一個字。周老倒是溫柔敦敏地坐在一邊,——也就是一般的高階茶沒什麼特別之處,在他品下彷彿很有味道似的,水韻濛濛上升。
其他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了出去,我猛然間發現自己身之所處,那種若隱若現的不安瞬間襲上心頭,大腦嗡嗡作響。茫惑地看著這幾個人,不由自主地問道,“看什麼?”
那個被稱作“同光”的,正是從未開過口的老頭,淡淡的樣子,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每次射向我的目光,可去捕捉的話,卻又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讓人捉摸不定。甚至有些漠然。
室內空空,只幾個保持沉默的人,
“姑娘,聽著在下的聲音可熟悉?”
我身子一震,低下頭,掩去眼中的驚詫,這聲音分明就是——猛地抬起頭,目光不定地停留在這幾個人的身上,那些從來都只有一瞬的東西忽然的湧了過來,連成片,連綿地讓人窒息。最後視線落定在同光身上,“那幾個字……”深深吸了一口氣,雜念叢生間,有一絲清明。緩緩答道,“大師,我現在過得挺好。”
話一落地,整個房間除了那位稱作同光的老頭之外,全部驚疑不定的來回打量我倆。
同光的眼神微亮,並沒有接下我的話,終於展露笑顏,喜眯眯地樣子很是無害。可我清楚地知道這個人的厲害,頓了頓,直接道出自己的心思,“謝謝。”
同光仍舊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轉頭朝周老笑道,“您聽見了?”
秦老頭卻沒什麼耐性,急躁躁地說道,“小林你說的是什麼你知道不!聽聽大師的話,別這麼早下結論。”
秦北的目光自同光發言之始便隨著我的身影,熊熊烈火甚至千年寒冰在那裡面糾葛著,說不出的凝然,我不敢看。垂下頭,夢裡依稀的人,那個總是在最後時刻喝斷所有塵緣的道號,或許的萬般牽掛。我不敢看。
猜出來了。
自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嘴角漸漸浮起自己的笑意,輕輕淺淺,抬頭定定看入同光的眼中,“大師,往者已矣,我沒有痴纏地餘地,有現在,足矣。”
始終沉默的周老打破了老頭們的沉默,“你是怎麼知道的,除了這個,還能記起什麼。”
我搖搖頭。扶上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整個房間似乎沒有什麼避諱的了,不由得恢復了自己的散漫習性,斜斜靠在沙發背上,“除了那些聲音,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深深出了一口氣,對上秦北複雜閃爍的目光,靜靜地看著他,感受著心中如錐般的痛,一層層剝裂,讓最脆弱的靈魂感受彼此間難以觸及的遙遠,心未動,身已遠。
不如歸去。那幅字上是這樣寫的。是我的讖文。
我以為自己的歸去是哪裡,不就是自己的心麼,可今時今日,誰又能真的放棄一切,歸去呢。奢念而已。
帶著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