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憐花再快,有人竟比他更快。
沈浪的踏雪無痕舉世少有敵手,但王憐花深覺,此人的輕功甚至比踏雪無痕還要快上兩分。
驚疑之間,王憐花突覺氣息凝滯,飛撲的身形一個趔趄,險險摔在地上。雖不至於此,但也足夠狼狽——王憐花被人以重手點穴之法,定在了當場。
面色忽青忽白,連王憐花自身也未料到會被如此輕易得制住。
不甘、憤怒、疑問。
王憐花的眼神變得陰沉冷冽,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有此翻雲覆雨手。
很快,一陣爽朗的笑聲給了王憐花答案。
就見一道挺拔硬朗的身影從他背後轉出,和他面對面後,來人捏了捏自己圓嘟嘟的可愛鼻頭,說道:“王憐花,你想不到會是你家貓爺爺回來找你了罷。”
那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但隨著來人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廬山真面目時,王憐花幾乎是咬牙切齒道:“熊、貓、兒!”
熊貓兒笑嘻嘻道:“你不用一幅吃人的表情,我熊貓兒也不算訛你,即便解開你的穴道讓你光明正大的和我打一架,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練成了嫁衣神功?”
“你果然偷聽了我和沈浪的對話。可惜,這世上哪來的嫁衣神功,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王憐花閉上了嘴,再問下去只會顯得愚蠢。
憐花公子可以淪為階下囚,但絕對不會去做蠢事。
何況,有些事,即便不問過程,看到結果也足夠了。
沈浪走了過來,秀氣的眉眼中含著溫暖真誠的笑意。
“貓兒,你回來了,很好。”
“我很好,你卻不好,很不好!”
前一刻還笑著的熊貓兒,在看到沈浪挺著的大肚子的那一刻,才剛平復不多久的心情又再激盪起來。
饒是熊貓兒再怎樣發揮想象,也萬萬想不到王憐花竟會用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去折辱一個同樣驕傲的男人。
沈浪的傲,藏在骨子裡。所以他雖然沒有傲氣,卻有錚錚傲骨。
他不該、更不應被如此對待。
熊貓兒沒有在看到王憐花第一眼的時候就將他殺掉,已經很剋制自己了。
沈浪明白熊貓兒的痛和怒。如果可能,他也希望這一切沒有發生過。
朱七七還是當年那個單純直率的女孩,熊貓兒也只把自己當做純粹的兄弟,而他也未被王憐花侵犯、折辱,甚至懷上孩子。
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沈浪任性,更不能逃避。
熊貓兒也明白沈浪的苦和忍。如果可能,他更希望承擔這一切的是自己。
他曾以為被一點點剝去一身的功體已是處在人間地獄,然而與沈浪的處境相比……熊貓兒只恨自己為何做了逃兵,為何沒有早一日練成神功,為何沒有早一日回來救人!
在殘酷的事實面前,朱七七被逼得冷血無情,熊貓兒又怎能放任自己獨善其身。
“貓兒……”
被熊貓兒如此一說,沈浪才發現,這幾個月他過得真的很累、很苦,甚至一度想過要自暴自棄。
畢竟,沈浪再聰慧、再堅強,首先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也有承受不住的時候。
好在彎彎折折之後,他和朱七七,還有熊貓兒三人,都挺過了最難的一關。
至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如今就在眼前,一幅任君宰割的模樣。
沈浪道:“王兄,可否請你送我等出島?”
王憐花深深得看著他,片刻後開口,卻是答非所問。
“離開我,你打算如何把孩子生下來?”
沈浪淡淡道:“在下也曾看過一些野史書籍,男人生子,無非是剖腹取命罷了。”
若說王憐花最厭惡的,便是此時沈浪面上淡淡的神色,這讓他覺得自己抓住的不過是一縷輕煙,哪怕他曾經好似擁有過對方。
因此王憐花冷笑道:“你說得倒是輕巧!一個不當便是一屍兩命,沈兄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小弟辛苦播下的種,卻不想一無所獲。”
“王憐花!你無恥!”
熊貓兒怒吼出聲,隱忍了太久的一拳狠狠打在王憐花的左臉上,登時讓對方嘴角見紅。而一旁未出聲的朱七七,同樣橫眉冷對,將一雙纖纖素手握得死緊。
王憐花轉回被打偏的頭,吐出一口血水,盯著沈浪不說話。
沈浪拉住了還想上前揍人的熊貓兒,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