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發現,鍾慧雲身上罩了斗篷,拉上面巾,遮住臉貌身形,悄悄開啟後門出去。一眼就看到那個揹著奇怪大刀的異國少年,站在後門的屋簷下方,簷邊的水珠悄然落下,他抬手擦去眼角的水滴,褐色的眼珠微移,視線落在鍾慧雲身上。
“你可是來找杜月兒的?”鍾慧雲刻意壓低了聲線,問道。
元承弼眼睛一亮,上前幾步走到鍾慧雲面前:“是!她,裡面?”
好高!被他高大的身影籠罩,鍾慧雲感覺壓力倍增,稍微後退了一步:“她在裡面。”
元承弼聽了,抬腳就要進去。
“等等,這裡是知府官邸,你不能隨便進入!”鍾慧雲連忙喝止道。
元承弼停下腳步,臉上帶著茫然:“可是,我找,月兒。”
鍾慧雲嘴角輕勾,眼中充滿算計:“如果你按我說的做,我可以幫你見到杜月兒。”
她鍾慧雲平生最討厭三種人,一是欺負她孃的人,二是和她作對的人,三就是那些下賤的姨娘通房。
鍾小姐自認是個心眼極小,睚眥必報的毒女子。人不犯她,她未必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十倍還之。上次是她太輕敵了,近距離和杜月兒那個怪力女接觸,吃了大虧。這次她一定要連本帶利的向她討回來!
她看了元承弼一眼,心想這些通房姨娘都是一樣下賤,在後宅裡爭寵獻媚還不夠,外面還要勾引野漢子。既然如此,她就成全這對野鴛鴦,順便讓謝季柏看看,他的女人是怎麼給他戴綠帽子的。
想要約杜月兒出來,自然要先讓元承弼親筆修書一封,鍾慧雲拿來紙筆,找了個僻靜處讓元承弼寫信。元承弼覺得這個遮遮掩掩看不見容貌的女人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幫他,總覺得有古怪。他將寫好的信交給鍾慧雲。
鍾慧雲拿起宣紙看了一眼,嘴角微抽:“你這寫的是什麼?”
元承弼道:“南詔文。”
鍾慧雲直接將紙撕了:“重寫。你寫南詔文誰看得懂,寫漢字!”
元承弼老實應了,執起筆懸在信的宣紙上方,卻久久不落筆,許久才問道:“月兒的兒,怎麼寫?”
“”
鍾慧雲只好在另一張紙上寫了個“兒”字給他看。
元承弼在宣紙上歪歪扭扭寫了月兒兩個字,再次停筆不寫,鍾慧雲有些不耐煩,問道:“你又怎麼了?”
“辰怎麼寫?”
“”
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這個南詔蠻夷計較。鍾慧雲索性提筆在宣紙上將要寫的字全寫下來,讓元承弼照抄。不想元承弼照著抄了幾個字,再次停了下來。鍾慧雲忍無可忍:“你該不會連照抄都不會吧?”
“不是。”元承弼搖頭:“餓了。要吃飯。”
“寫完再吃飯!”
好凶元承弼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的照抄完,再次將紙給鍾慧雲看。
鍾慧雲看完,指著上面奇醜無比的字問道:“這是什麼?”
元承弼看了一眼,答:“千里召召。”
“是千里迢迢!你照抄都能抄錯!這個呢?”
“明天。”
“可你寫成了日月夫!你給我重新寫過!!!”
“我餓了”
“不寫正確,不準吃飯!”
迫於母老虎的淫威,苦逼的元承弼只好埋頭在一堆紙筆中繼續奮戰。
不給飯吃什麼的真是太兇殘了!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得好銷魂。。。
半夜爬起來寫。 閱讀該文章的讀者通常還喜歡以下文章
陰陽
謝季柏連續被杜月兒拒絕了好幾個晚上,虛火上升心情不佳。紅柳見了,只當杜月兒又惹到這位大少爺,她自小服侍謝季柏,對其一直忠心耿耿,便數落杜月兒對謝季柏不上心。
杜月兒覺得冤枉死了,明明是少爺自己小心眼愛發脾氣嘛,紅柳幹嘛老說她,到底要她怎麼上心嘛,給個提示好不好。
紅柳想了想,道:“要不你給少爺做雙襪子吧。”
杜月兒簡單的縫縫補補還是會的,襪子製作簡單,一般的襪子都是前頭呈三角形,靿後開口,並釘有兩根絲帶。紅柳親自挑選了柔軟的絲絹,手把手教杜月兒該如何剪出形狀,接著再用絲線縫合起來就行。
整個過程並不難,紅柳見她學會,故意讓杜月兒去給謝季柏量腳,其實謝季柏腳多長,自小服侍他的紅柳自然清楚,她無非是想讓謝季柏高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