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安然,快快長大吧。
這是每年六月十二號安然過生日時許下的第一個願望。
五歲時第二個願望是“我要學跳舞。”她閉著眼睛對圍坐在她身邊爺爺爸爸媽媽說道。以前她最羨慕會跳舞的人了,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種魅力。而且,還能長高,上輩子就是被身高有一米七的花微微嘲笑死了,不到一米六的她站在花微微身邊,著實寒摻。
“好,今天安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小公主繼續恬不知恥地說,“我不要上幼兒園。”
“……”
“妞妞啊,幼兒園是要上的呀,小朋友都要上幼兒園的。”
“妞妞,你爸爸小時候沒錢上學,都是賴著上哩。”爺爺虎著臉說到。
“妞妞要做乖孩子呀……”
肖安然見效果達到,轉動著亮亮的大眼睛很是傲嬌地道,“那我要上一年級。媽媽教的我都會了,我拿給你們看。”
說完就邁著小短腿踩著涼拖“啪啪啪”地跑到房間裡去拿繪圖本。
後來肖安然的爸媽自然是同意了,如果更不上的話再留級。九幾年的時候小孩上學對年齡要求還不是那麼嚴格,所以肖安然很順利地再次走進了小學的課堂,開始了“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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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時第二個願望是“我希望今後我們一家人能在N市生活,我們有很大的房子。”
爸爸拍拍她的腦袋,“留不住的孩子。”
媽媽抹了抹她偷吃的嘴角,眉眼裡閃現出一絲難過,“為什麼想到哪那裡去啊?”
“爺爺說,N市是六朝古都,以前的皇帝住的地方。”肖安然在N市生活了那麼多年,對那個城市有種說不清的羈絆,或許是上輩子那場來不及婚姻吧?和許澤的種種往事總是在夢裡盤旋,回憶總是一般甜蜜,一般疼痛。
N市是肖安然所在S市的省會,二線城市,沒有一線城市的忙碌喧囂,多的更多是一種書卷氣的恬靜。
零二年房價就開始上升了,之後一段時間像是坐了雲霄飛車一樣一直處於飆升的狀態,“房地產銷售”是肖安然上輩子所讀專業的一個分支,她對這方面還是有所狩獵。之後國家實現幾次調控都只能是“空調”,現階段綜合家裡經濟條件和房價買房時最合適的。
肖敬現在是新興銀行S市分行的副行長,陳英是銀行職員,爺爺是退休人民教師,每月也有不菲的退休工資,所以肖安然家裡的生活尚算是小資。肖敬前些年在S市買下現今住的套房後,手底還有一定的存款,最近正愁投資到什麼地方,也有過多買幾套房的打算,一直在愁著去哪裡買,也考慮過本省的省會N市,以他敏銳的經濟嗅覺,房地產商早就在蠢蠢欲動,待機而發。這次寶貝女兒說在二線城市買房,的確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久後,在肖安然若有若無的“直引”下,肖敬在N市一塊不顯眼的地方買了一套房,到底是投資還是居住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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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第二個願望是,能夠順利考入N市所在的金陵大學,考入建築學專業。
這麼多年來,她的學習成績根本不用家人費心神,考前三就如同今天早上要吃紅棗豆沙包喝豆漿一樣,在全校排名裡不太鋒芒畢露,但對一個家境很好的女孩子來說,足矣。
她吹熄蠟燭,閃動的長睫毛陰影打在臉頰上,媽媽帶笑的眉眼欣慰地摸摸她的柔滑的長髮,“我的傻姑娘,這次是你這幾年在家裡過得最後一個生日了。”
“媽,說得像是我要出嫁似的。”她撒嬌地嗔了老媽一眼,切出一塊黑森林蛋糕,“爺爺,吃蛋糕,越活越年輕啊。”
爺爺手有些顫抖地接過,這幾年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前段時間被診斷出老年痴呆症,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幾次請了鐘點工不合適後,媽媽也辭職回來照顧他,他渾濁的雙眼看了看肖安然說道,“小麥,你也吃。”
“小麥不在,爺爺,我是妞妞。”肖安然邊切著蛋糕習以為常地說道,小麥是大姑的女兒,年歲和她差不多大,小時候一直和爺爺在鄉下生活,現在出國了。
“哦,妞妞吃,小麥什麼時候回來啊?”爺爺又把蛋糕塞進肖安然手裡,自己捨不得吃。人一輩子苦慣了,什麼東西都想著先留給自己的孩子。
“爸,有很多的。”陳英接過碟子,開始一勺勺地喂他,“小麥過段時間就回來。”
很快地,盼來了錄取資訊下來的日子,陳英從早上八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