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少爺鄭重點頭道:“為兄明白!”
兩人遂討論案情,又隱晦說起各方反應。
方初忽然道:“聽說前次夏織造因為郭姑娘獻機器受到朝廷嘉獎,夏大人的兄弟受惠,聽說升了呢。”
高大少爺笑道:“確有此事。說起來,也是他時運到了。”
他明白方初的意思:這是提醒他要父親幫郭清啞。
可“此一時彼一時”,眼下這敏感的時期,如何行事福禍難料。
方初滿含深意地看著他道:“為官者當為民請命、報效朝廷,這是本分。只是仕途險惡,一個不好便有傾覆危機,免不了時時如履薄冰。然若機會在側,卻不能及時抓住,豈不可惜?”
高大少爺心中一動,問:“什麼機會?”
方初道:“每年各地都會向朝廷申報,或孝子,或節婦,請皇上御賜牌匾嘉獎,旨在教化民眾。郭家將織布機、紡車獻給朝廷,行的是大義,得利的是天下萬民,更該得此殊榮。若此案過後,證明郭姑娘是無辜的,巡撫大人向朝廷請奏,請御賜‘織女’稱號給她,即可安撫郭家,又可安定民心,還可彰顯大人為國為民的襟懷,想必皇上定會龍顏大悅。”
高大少爺目光閃閃地看著他道:“在這之前,家父當然該力排眾議,慎重對待此案,以防冤屈了行大義的郭姑娘?”
方初肅然道:“那是大人職責分內事。”
高大少爺笑道:“賢弟說的有理。”
頓了一會,又輕聲道:“指控郭姑娘的,可是謝姑娘!”
聲音很輕、很輕,彷彿自言自語。
說完,便覺得身邊陡然靜了下來。
坐在對面的那個人,彷彿連呼吸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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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見面
他悄悄用眼角餘光瞥過去,發現方初僵住身坐著,握著茶杯的手關節發白。他擔心他再用力一些,那杯子都要被他捏碎了。
方初僵了一會,才緩緩道:“案情撲朔迷離,郭謝兩家又有過節,她有這懷疑……也難免。然人命關天,需要慎重對待,抓住真兇才能慰藉死者!”
這番話他說得很艱澀、無力,沒有之前的鏗然堅定。
高大爺還發現,他竭力做無事樣,卻很牽強,眼中痛苦、失望,還有……憤怒的情緒交織,很是複雜。
見此情形,高大爺有些心驚。
方初彷彿坐不下去了,站起身道:“小弟還要趕回去,就不打擾高兄了。就此拜別!”說完躬身一揖。
高大爺忙起身相送,一面讓他放心。
離開湖州,方初直接趕往霞照。
次日下午未時初,他回到方家別院。
也來不及梳洗換衣,就去見他父母。
方瀚海夫婦見他回來,驚問道:“怎麼回來了?”
方初疲憊道:“兒子能不回來嗎!”
方瀚海想起謝吟月的舉動,心中瞭然。
嚴氏見他一身風塵僕僕,心疼萬分,急命備茶點等物,又吩咐廚房熬滋補湯品,去燥下火,消除勞頓。
待方初坐下後,方瀚海沉聲問:“你打算怎麼辦?”
方初冷聲道:“當然是找出真兇!”
方瀚海皺眉道:“這事為父多方查證,毫無蹤跡可循。”
如今他也懷疑起來。難道郭清啞真殺了人?
方初沒有答話,眼中卻閃過一絲痛苦,之後又轉變為決然——
父親查不出。不是他能力不夠,是他不瞭解內情,所以錯了方向。尤其是不瞭解如今的謝吟月,更不瞭解謝吟風和郭清啞。可巧的很,這幾人他都知之甚深。所以,這個局就讓他來破吧!
他便問起案情,雖然早知道了。還是要再聽一遍。
方瀚海便說了起來,比起方初從別人那聽來的果然不同,那些都是案情記錄。是死的,而眼下聽的要生動真實許多。
隨著他的述說,方初渾身繃緊,越來越憤怒。
他眼前浮現謝吟月在公堂上義正言辭地對郭清啞指控。而郭清啞卻無可辯駁。就像她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織出那麼好的錦和棉布,還有彈琴一樣,她也無法解釋如何猜測兇手是用鐵釘釘入江明輝的頂門。還有拋屍翠竹鎮等等,都關聯上了。
謝吟月將郭清啞親筆寫下退親文書、買竹絲畫時逼他籤保證書、將織布機等獻給朝廷的行為都當做證言,證明郭清啞是非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