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從今往後,這鋪子新出的衣裳將是大靖獨一無二的!
只想一想,她就激動得不能自持。
清啞卻不甚在意,道:“我剛才才想起來的,也沒準備。我回去就準備。等你回門的時候,我給你一批圖樣,其他的就靠你了。”
經營方面嚴未央比她強十倍。
嚴未央忙道:“你只管拿出新衣料和樣式,其他你一概不用操心。——不。你也要派人去鋪子做賬房,這是規矩。具體籌備等我擬好了,回門時再給你瞧。先說好。本錢由我來墊。”
清啞忙道:“我們一人出一半。”
嚴未央不高興道:“你別跟我爭這個。本錢是小事,衣料和樣式才重要,不然你讓我白佔便宜,我心裡不過意。”
陳氏卻道:“就讓郭姑娘出一半本錢。免得將來有差。”
嚴未央轉念一想,清啞現在也不缺這個錢,如此也好。
她便答應了,興致勃勃地商量其他細節。
梅氏等人又是驚詫又是眼紅。又不能插一腳進去,只能幹看著。
陳氏則暗自歡喜,看清啞的眼神不知多親切。
又一再囑咐梅氏等人。此事暫不要對外透露。
可想而知,這不僅是清啞送一份嫁妝給嚴未央,嚴家也將跟著受惠——將來清啞所有新出織錦,嚴家定能分一杯羹。而且是頭一個。
嚴未央忽想起什麼。叫墨玉拿了個包袱包裹的小箱子來,往清啞懷裡一塞,笑道:“我也有東西要送你。我新得的。你回去再瞧吧。”
清啞把包袱上下摸了摸,問:“這是什麼?”
嚴未央笑道:“你回去自己瞧就是了。”
梅氏笑道:“這可是好東西——是已故靖國公雕刻的楠木梳妝盒。尋常人家再無緣得的。就有錢都買不到。我們姑娘昨兒得了兩個,連她小侄女也沒捨得送一個呢。沒想到送給姑娘了。”
提起這事她心裡就不痛快:方初送來兩個梳妝盒,應該是嚴未央和嚴暮雨一人一個。怎麼不給自己侄女,倒送給外人呢?
她昨晚就暗示,給一個嚴暮雨。嚴未央卻裝聾作啞不吱聲。
她還以為她兩個都要帶走呢,誰知今日居然送給了清啞。
等等——
這可是方初送來的梳妝盒!
嚴未央轉送給郭清啞。什麼意思?
會不會是方初授意的?
她心“砰砰”跳了起來。
清啞聽了梅氏的話,對嚴未央真誠道:“謝謝你!”
嚴未央道:“謝什麼!咱們之間還講客氣話。”
又對梅氏道:“我嚴家不是小戶人家,像樣的東西也有幾件。我要送暮雨東西,什麼不能送?沒送她梳妝盒,也不是就虧待她;就像清啞,送我一半股份,她自己侄女不也沒有。”
梅氏還在思索,聞言乾笑道:“那是,那是!”
陳氏正色道:“郭姑娘對我們九大世家可是有大情分的。別說一個梳妝盒,就是送再貴重的東西也該的。只是郭姑娘人品貴重,不好拿那些金銀珠寶褻瀆姑娘,怕辜負姑娘的一片心。這盒子不是俗物,也有些來頭,所以才敢送給姑娘。留著用吧。”
梅氏更不敢說話了,只覺尷尬。
清啞將梳妝盒交給細妹,順口問:“誰送的?”
那天她來,嚴未央還沒得呢,不然當時就送她了。
梅氏道:“是……”
嚴未央搶道:“管他誰送的。橫豎你只領我的情就是了。”
清啞微笑道:“也是。”
梅氏閉嘴,無言。
清啞又問陳氏:“嚴伯母,我娘呢?”
陳氏警告地瞅了梅氏一眼,才對清啞道:“你娘在那邊。我帶你去。好些太太奶奶都在,剛才一直都問你呢,都想見見御封的織女。”
一面站起身來,對梅氏道:“你在這照看。”
梅氏忙笑著應道:“母親請放心。”
她心中忖度:難道婆婆知道內情?
還是說方家姑媽授意的?
又擔心:婆婆這樣看重郭家,若應了嚴暮陽和巧兒的親事怎麼辦?
一時間她心亂如麻,看清啞目光就不大好了。
清啞站起來,對嚴未央道:“我去一下。”
嚴未央囑咐道:“快去快來。我一會要上轎了。”
清啞見她一點不矜持,不禁微笑,又道:“我回頭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