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徐子陵瞪大了眼,他們雖然早有猜測,但此刻師妃暄親口承認和氏璧的傳言的確是她們所為,均生出極為怪異的感覺,彷彿原本以為是天上的仙子下凡,誰知再一看原來是凡女正假扮仙子,形象一下子崩塌。這樣想時,突然發現雖然面前的女子美麗一如方才,但怎的也生不出剛剛那樣強烈的驚豔甚至迷戀的感覺,四周空山靈雨般的勝境也瞬間變回了慘淡月光下的天津橋。
兩人詫異對視,卻發現石之軒掃視來的讚譽的目光,均覺得事有蹊蹺。
石之軒見師妃暄不願深談,搖頭道:“妃暄太過固執了!罷了,你們小兒女的事,我不插手。只要其他人不出手,老夫亦絕不會出手。”
言罷,轉身便向橋頭行去,道:“若這點小事也無法解決,以後便乖乖不要參加爭奪天下這麼危險的遊戲好了。罷了去尋我喝酒。”
悠悠盪盪走下天津橋,背影慢慢消失在幽暗的月色下。
另一側,已了空為首的十數個僧人在石之軒走下橋頭的時候,亦悄悄離去。
天津橋上,僅剩了寇仲徐子陵和師妃暄三人。
寇仲肆元忌憚的掃視師妃暄的俏臉,若換了片刻前,他絕沒有這樣的膽子敢對心目中的仙子做這樣的事,道:“人都走了,嘿!師小姐打算如何處理我們兩個盜寶小賊呢?”
師妃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嘆道:“妃暄實不願和二位動手。”
寇仲大喜道:“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也沒辦法對著師仙子這樣的美人兒動手呢!不若我們尋個地方喝喝茶聊聊天好了!”
師妃暄不理,目光轉向徐子陵:“請問徐兄為何要去盜取和氏璧?”
“若在片刻之前師小姐問這個問題,我會羞愧難言,無語以對。事實上在師小姐到來之前我還想跳下洛水,逃之夭夭。”徐子陵淡然道:“但此刻師小姐卻已替我給出了答案,無非是各有立場罷了!師小姐可以借和氏璧撒下彌天大謊,迷惑天下百姓,那麼我亦可盜取寶璧,讓這天下之主不再由師小姐一言而訣。還是那句話,各有立場,各憑手段罷了!”
寇仲詫異的看了徐子陵一眼,實在沒想到他會在仙子般的師妃暄面前表現的如此強硬,但那句“各有立場”讓他高興不已,徐子陵的立場,那就是自己了!這尚是徐子陵首次承認在爭奪天下中站在他這一邊。
師妃暄嘆道:“徐兄絕非鐵石心腸之人,現如今一統的契機已現,萬民苦難將過,徐兄卻和你的好兄弟出來攪風攪雨,讓這一切付之東流,徐兄於心何忍?”
徐子陵道:“如果師小姐所言的所謂一統的契機,便是由師小姐一言決定天下誰屬,那麼,請恕我不能接受。”
“子陵說的好!”寇仲道:“為何旁人爭奪天下便是一統的契機,我寇仲便是攪風攪雨?我兄弟小拾常說,得民心者得天下,但師仙子用欺騙的方式奪得民心,奪得天下,我寇仲不服!閒話少說,和氏璧的確是我兄弟二人所盜,且絕不會再交到任何人手中。這樣的事,從來不是討論就可以解決的。”
師妃暄生出十分奇異的感覺,她自出道以來,見到的男子,在她面前即使不誠惶誠恐,亦是拘謹不安,生恐唐突了她。唯有侯希白一人在她面前尚能瀟灑自如,但面前這兩人,不僅態度從容不迫,更和她爭鋒相對,步步不讓,讓她頗有新奇之感。
點頭道:“寇兄說的是,用劍來治天下,當然是萬萬不可;但以劍來爭天下,卻似是古往今來的唯一方法。寇兄,請。”
之前寇仲已和婠婠打過一場,內力尚未盡復,徐子陵上前一步,道:“仲少讓開,讓我來領教《慈航劍典》天下無雙的劍法。”
寇仲笑道:“子陵莫要搶我生意,師仙子指明要便宜我呢。”
徐子陵皺眉:“哪有這等好事,婠婠一戰已給你搶了去,輪也該輪到我了!”
寇仲抓頭道:“若論起習武的年歲,師仙子比我們兩個加起來還長呢,定不會介意我們兩個加起來打你一個罷!”
師妃暄撲哧一聲輕笑出聲,徐子陵無奈道:“待我打不過你再來好了。”
寇仲嘀咕道:“車輪戰也未必比群毆高尚多少”給徐子陵瞪了一眼,乖乖的站到一邊。
徐子陵拱手道:“請。”
師妃暄長劍出鞘:“劍名‘色空’,徐兄小心了。”
色空劍瞬間化作滿天光影,把徐子陵籠罩其中。
寇仲徐子陵屢次歷經生死,打鬥經驗豐富無比,但是和舉全門派之力自幼精心培養出來的婠婠師妃暄相比,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