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風波驟起
打板子的人是蘇禮陪嫁帶來的婆子,之前見那翠安那般囂張,本就恨得牙根癢癢,這會兒到了自己手裡,哪裡還肯留情,尋了塊破布給塞住嘴,往長凳上一捆,便下狠手打起來。
翠安雖然為人囂張,但卻畢竟不是什麼銅筋鐵骨,只是個十六歲嬌嫩的丫頭,三十大板還沒打完,便已經斷氣沒了聲息。那兩個婆子卻還直打滿三十,這才給抬了下去。
沈青昊自是不管,只在屋內跟蘇禮喝茶,商議兩日後回門的事情,沈母那邊卻是很快得到訊息,領著丫頭婆子的匆匆趕來。
“娘!”沈青昊起身。
“見過婆母!”蘇禮也起身行禮,心道這次沈母還真是沉不住氣,剛出了事就巴巴趕來。
“我聽說你們院子裡剛才打死了個丫頭?”沈母倒是開門見山。
“是!”蘇禮落落大方地承認道。
“你們才剛新婚,而且我們沈家自來寬待下人,你這樣······”沈母還以為蘇禮會搪塞或是推諉,沒想到竟一口認下,弄得她反倒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娘,翠安無禮在先,自己領罰時沒捱過去,也怨不得旁人。左右不過是個丫頭,還值得煩勞孃親自過來一趟!”沈青昊沉聲道。
沈母似乎對兒子的話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聽他這樣說,沒有再興師問罪,只嘟囔道:“新婚大喜的日子,打死人總是不吉利的。現在的小輩啊,什麼禮儀都不管不顧,只圖著自己舒坦。”
沈青昊聞言還想再開口,被蘇禮輕拉衣袖,這才將話咽回去。
蘇禮挪步上前扶著沈母到屋裡坐下道,“婆母你先坐,是媳婦年輕不懂事,處置不當,婆母教訓的是。其實媳婦剛才也是氣極才這樣吩咐的,誰知那翠安也是個薄命的,幾板子下去就沒了性命。若她只是頂撞媳婦幾句,媳婦便也就忍了,可她卻句句話暗諷婆母,才讓夫君和媳婦動了大怒。““她句句暗諷我?“沈母被她說得有些迷糊,忍不住開口發問。
“正是呢!“蘇禮從半夏手裡接過茶盞放在沈母面前。
沈母低頭瞧見蘇禮捧上來的是御賜和闐玉嵌金絲纏枝牡丹茶盞,心裡稍稍覺得舒坦,但面上還是淡淡的,等著聽蘇禮的解釋。
“婆母因著我和夫君年幼,讓我們晚兩年再圓房,本是出於關懷疼愛之心,到了那賤婢口中,竟成了婆母不待見我這個嫡親的兒媳,故意為難我而為。”蘇禮不緊不慢地說,同時也是說給沈青昊聽。“她如此這般說話,夫君和兒媳哪裡還能容她。知道的人是說那賤婢挑撥離間,若是換個不知內情心竅不通的,傳揚出去還以為咱家婆媳不睦,豈不是有礙婆母的聲譽。”
蘇禮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沈母見兒子也不說話,那估計就是實情,登時也沒話應對,半響才嘆氣道:“唉,我本是瞧著那翠安是從小伺候昊兒的,讓她過來照顧的穩妥,也知道昊兒的習慣秉性,誰知她竟是個這般心思的,也罷,是我太愛操心了。你們既然都獨立門戶出來,家裡自是你管就好。”
“娘快別這樣說,媳婦年輕處事定然有不周到,遇到大事還要多多跟婆母請教才是,不過這些個處置下人的小事,就不敢去勞煩婆母,不然傳出去,好心的人說是婆母心疼媳婦,傳到那些個嘴上不積德的人口中,還以為是媳婦不願擔事,所以才讓婆母操勞呢!”
“是啊!娘,如今我也成家立室,您操勞這麼多年也能多歇歇,讓禮兒幫你分擔些個!”沈青昊剛才被蘇禮的話驚得呆住,難怪早晨丫頭不許他進房,白綢也不在屋裡,原來是娘私下跟蘇禮說了這些話,這會兒好容易回過神來,便開口幫著蘇禮說了幾句。
沈母心理暗氣,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不過面上卻還不能表現出來,只得笑著說:“嗯,早就聽聞禮兒在家時就幫著管家,上下都交口稱讚呢,有你幫我分擔,我也好清閒清閒。”
“蘇禮,我娘她······”
“婆母也是為了我們好。”蘇禮不想跟沈青昊討論這個問題,轉換話題道,“昨天都累得不輕,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各去歇個午覺吧。”
按照規矩,新婚夫妻婚後三日回門,新人要在新娘的孃家住十日再回去,這回因著蘇禮家出了白事,又兼之要馬上要過年,便商議著只回去住上五日。
蘇馮氏之前的不適,折騰到後面竟鬧出了巫盅的東西。當時聽得蘇文氏一說,蘇禮心裡就十分詫異,藉著巫盅嫁禍懷彤?瞧著不像是蘇馮氏的手段和心思,難道是自己當初看錯了人不成?而事後查證,卻是蘇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