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直射半空,林大森的雙劍應聲被擊飛,他也驚得尖叫疾退。
但是,就在林大森尖叫的同一剎那,立在白玉侖身後不遠的粱少莊主,竟然一聲不吭,飛身前撲,挺劍直刺,直奔白玉侖的後心!
這突如其來的猝擊偷襲,使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呆了,就是李麗梅也只能尖叫一聲,龍老湖主大喝了一聲“住手”!
人人都以為白玉侖必死無疑,但是,就在李麗梅尖叫,龍老湖主大喝住手的同時,亮影一閃,寒芒倏然暴漲,接著是一聲淒厲驚心的刺耳尖叫!
大家先是兩眼一花,這時定心再看,只見白玉侖已站在梁少莊主的背後,左手反揹著梁少莊主的左手,而他右手中又厚又笨重的金剛劍,業已橫在梁少莊主的頸下嚥喉上。
只見那位梁少莊主,噹的一聲撒手丟劍,仰著一張毫無血色的面孔瞪著天空,張開厲噑的嘴巴一直不知道閉上。
全場一看,一片驚啊,俱都慌了!
龍老湖主更加焦急緊張的大喝道:“住手,住手!”
白玉侖劍眉微剔,唇哂冷笑,這時一聽,不由冷冷的問:“老前輩喝令住手是在阻止晚輩不要把他的頭顱削下來嗎?”
話聲甫落,李麗梅已驚得尖呼道:“不要,俞世哥!”
龍老湖主卻沉聲道:“第一個‘住手’是阻止梁正達,第二聲‘住手’當然是阻止你!”
白玉侖依然沒有放開粱正達的意思,但卻繼續沉聲道:“假設晚輩方才躲得不快,這時晚輩早已倒在血泊中了……”
話未說完,被抵在前面的梁正達,兩腿發軟,身體萎縮,正逐漸蹲向地下,看情形他已嚇暈過去了。
劉老谷主一見,故意望著附近的幾個面色蒼白,完全嚇楞了的少俠少主們,趁機沉聲道:“還不趕快把梁少莊主抬到客房去!”
幾個少俠少主們一聽,急定心神,恭喏一聲,急步奔了過去。
白玉侖一看,只得哼了一聲將劍撒開,卻俯身將梁正達的寶劍檢起來,同時沉聲道:“默不吭聲,背後偷襲,有失俠義本色,在下雖然饒他不死,卻應以斷劍為誡!”
誡字出口,手中金剛劍已向著粱正達的劍身作勢一切,只見寒芒一閃,暴漲盈尺,“錚”的一聲,“當”的一響,梁正達的劍尖四寸處已應聲墜在地上。
準備抬梁正達的幾個少俠少主們一看,俱都楞了,其餘人等也都個個噤若寒蟬!
龍老湖主一看,故意朗聲道:“事情業已過去了,大家先到廳上飲茶!”
如此一吆喝,大家急定心神,立即開始低聲議論起來,但他們震驚疑懼的目光,卻一直盯視在白玉侖的身上。
李麗梅卻急忙向前肅手謙聲道:“俞世兄,請廳上坐!”
白玉侖卻愉快的笑著說:“多虧世妹和龍老前輩及時呼叫,否則,又要麻煩殷九當家的放只訊鴿請家母火速前來撫屍哭兒了。”
武林中最能震懾人的就是高絕駭人的武功,這時全場的氣氛和白玉侖方才乍來時業已截然不同了,每個人的臉上俱都忐忑於形,目光中透著驚懼。
那位中年花子殷九自然也不例外,這時一聽白玉侖提到了他,緊張的趕緊趨前兩步,滿面堆笑的恭聲呼了聲“俞少爺”。
李麗梅卻羞愧不安的說:“哪裡,都是小妹不會善待客人……”
話未說完,宋嘯天已含笑過來取劍。
白玉侖趕緊將劍入鞘,雙手捧還,同時含笑謙聲道:“多謝嘯天兄借劍!”
宋嘯天雖然對白玉侖的高絕武功同樣的感到震駭,但由於他曾經數度向俞老英雄登門請教,心理上對白玉侖多少有一種自己人的感受,因而也感染到一份光榮和驕傲。
這時一聽白玉侖稱謝,只得看一眼接過來的金剛劍,同時感慨的說:“我這柄金剛劍,重逾普通劍的兩倍牛,拿在你俞少俠的手裡,竟是那麼靈輕迅捷,運劍時疾如奔電,你這份雄厚的內力,如神的劍術,的確令我佩服!”
白王侖趕緊謙聲道:“那裡,那裡,嘯天兄誇獎了!”
一直含著親切微笑站在白玉侖面前的李麗梅,看見滿院人眾都等著白玉侖登階進廳,只得急忙肅手道:“俞世兄,宋大俠,請!”
白玉侖和宋嘯天轉首一看,這才發現龍老湖主,劉老谷主,以及少林大師,武當道長等人,俱都望著他等侯登階。
一看這情形,白玉侖趕緊拱手說請。
龍老湖主等人一見,這才含笑頷首,即和少林大師等人逕自登階走上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