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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個很聰明的女人,只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情緒波動。

無意識點點頭,九狸心裡複雜得苦澀。面對父親的情婦,她終是無法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當年跟他說,別和家裡硬碰硬,娶了,便娶了吧……”

她美麗的眼裡隱隱泛了水意,但忍住了,繼續道:“我不在意,真的,我以為我不在意的,可是她死了,他娶的仍舊不是我……”

到此,她的美麗堅強終於全數散盡,用手捧住臉,盡情地開始哭泣。

做一個男人秘密的情婦,或許並不是那樣神氣,太多的心酸不與人知。

九狸手足無措,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輕拍了兩下她的背。

她不大度,也不小性兒,但是面對父母婚姻的“第三者”,她還是沒法子說“我理解”。

或許,她的母親,才是第三者,可是,這又有什麼區別呢?在多年以後,她死了,他們也都老了。

人說活著苦,可是都在苦著活。活著本就是世上最艱辛的事兒,所以不管怎麼樣,都要給自己叫好一聲,因為我們都在承受著世上最深重的苦難。

這才是最極限的挑戰和最虔誠的贖罪。

看見胭脂,便不可抑制地想起看宇,九狸的心微微地抽痛。

終究還是沒救到他。

卿禾回憶,說當時實在是太混亂,等到他的人開始在現場搜尋時,胡益的手下死的死逃的逃,只是在另一個小屋裡,他們發現了大量的血液。

一個人要是流了那麼多的血,怕是活不成了。

卿禾頓了頓,觀察著九狸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死的是誰都無所謂,他只是怕九狸受不了打擊。

她死活不說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卿禾乾著急,卻是莫名地嫉妒起一個死人,甚至有些小惡毒,慶幸他死了。

九狸慢慢走近胭脂,覆上她的手,無比輕柔地懇求道:“那間包房,我定下好不好?別讓別人去,也許我……也許我會再去……”

胭脂點頭,淚光點點,低語道:“這就是命啊,看宇這孩子命不好,也許我本不該買下他……”

某年某月某日,我遇到你。當時的你和我都不知道,這其實只是生命中一個美麗的插曲。

誰也不知道,後來的某一天,九狸隻身去了胭脂的酒吧,重新回到了那間小小的套房。

她滴了幾滴那昂貴而香氣襲人的精油,在浴缸裡注滿水,疲憊地將自己扔進去,慢慢閉上眼。

再也沒有一雙溫柔手,教她如何珍惜自己,教她如何快樂,教她如何認識自己。沒有那雙溫柔的眼,沒有那極易害羞的年輕面龐。

她也很想他,手指無意間拂過溫熱的身體,這是他和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聯絡。

春天那麼短,夏天已經到了,思念那麼淺,她幾乎要忘記那男孩兒的純真笑容。

她註定是個冷清而薄情的人啊。

撩起逐漸變涼的水,她輕聲哼起不成調子的曲兒,眼淚卻止不住地掉。聽到一句熟悉的歌詞,想起一個現在不在身邊的人,實在是件寂寞的事。

是否我也是你生命的插曲,寂寞啊,變成了主題,在人來人往的時間海洋裡,我常想起……

80

一路噼噼啪啪,踩著高跟鞋走過,一根手指瘋狂地按亮整棟樓的燈。從一樓到三樓,直到9號別墅樓被溫暖明亮的燈光所籠罩,九狸冰冷的心,才覺得有些溫暖起來。

也許,上一輩的恩怨真的與自己無關。

初夏的賓館小徑旁,茂密的松柏植物長青欲滴,夜裡風過,沙沙地響。

月亮真大呢,她想起課上老師講過的那首法語詩,翻譯過來正是有一句:巨大的月,巨大的星兒……

她站在窗前,望著起伏的窗簾,低頭給齊墨髮簡訊,告訴他今晚住在賓館,不回去了。

很快,他回覆,簡單的一個字,好。

她低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他半躺在床上,擰著眉,恨恨按鍵的鬱悶小表情。

收了手機,她散開高高盤起的頭髮,拿好浴袍去洗澡。

浴室跟房間中間只有隔著一大片的雕花藝術玻璃,儘管浴室之中水花四濺,霧氣瀰漫,可透過隱隱的玻璃牆,還是能看見沐浴者的身姿。

從卿禾暗黑色的眸子望去,她完美的曲線即使有著重重阻隔,仍舊是展現出無與倫比的魅力。

搖了搖手上的備用鑰匙,他笑得自得,隨意走了兩步,靠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