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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先後發生的事物產生聯絡,把先出現的事物當作原因,把緊接出現的事物當作結果,且為每一件現存的事物尋找原因,並預測和構想它們的結果。

世界並不是不言自明的,我們眼中的世界並不等於世界本身。對於我們來說,世界永遠是我們眼中的世界,與我們的感官,甚至與我們的心靈緊密相連。我們看到某物,就意味著某物在我們的意識中顯現,意味著某物被我們的意識“選中”,從自在的狀態凸現出來。但我們仍不能把它當作“物自身”,它只是它自身與我們感官的混合物。

感官使一切本來的事物失真,但我們又只能透過感官來了解世界,即使是純粹實證的科學也離不開實際的觀測和觀察,它仍要依據感官來完成。而當我們運用感官時,就已經使“原本”的事物發生了改變。我們可以無限的接近事物本身,但卻永遠不能與事物“同步”。

根據量子理論 ,被觀察的事物與觀察者之間有一種互動關係。當某物被尋找和觀察時,形態就會發生改變,它會順應觀察者,從不確定狀態轉變為確定狀態,從“不存在”轉為存在,從“無”變為有。其轉機全賴於觀察者的觀察。是觀察者的這個精神動作影響到了物質本身。物質影響精神還可以理解,但精神僅憑藉觀察就能對物質產生影響,就有些匪夷所思。但量子學強調的是世界不可分割的整體性,世界是一個整體,而不是一個分別存在又相互作用的物質的集合。它們是一個關係網路,不僅物質與物質之間關係緊密,精神與物質之間也有著緊密的聯絡。當一個被觀察的物件被觀察和測量時,也就是整體內部事物之間的一種互動。物質會順應精神,產生一些形態上的改變。

時間在我們的感覺中是一件流動的東西,時間的流動在人們看來是一件不言自明的事。但感覺有時並不可靠,時間的流動或許只是我們的一個幻覺。可能的情形是,時間絕對靜止,而我們的感覺在“流動”。以我的設想,如果我們的生命足夠長,時間就會在我們的感覺中慢下來。一個有二十億年時間可活的生命和只能活幾十年的生命比較,對時間的感覺一定會有很大不同。

我死了,這個由生命組成的世界還在,這對我或許還有一些意義。但我死了,只餘下荒寂冰冷的宇宙,那麼,這個世界就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雖然就死本身來說,無論死後的世界為何,都已與我無關。但無生命的世界與我決絕的更徹底,它已從所有方面與我斷絕了關係。但人的世界卻讓我在臨死之前,保留著一絲餘溫,如果身後的世界沒有人存在,我對這個世界一定不會產生留戀。

現代物理學發現,這個和諧對稱幾近完美的宇宙出現的機率幾乎為零,它本來不應出現,不能出現,但卻出現了。如果沒有一隻掌控有度的手的操縱,這個宇宙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物理學家們懷著虔敬之心,來設想一個自然的上帝。但物理學同時發現,宇宙正不可遏止的從有序衰變為無序,宇宙終究會死亡。如果不求助於一個先於物質存在的超自然的上帝,宇宙將無法得到拯救。在這裡,科學與宗教殊途同歸。所不同的是,宗教意義上的上帝與人有著扯不斷的關係,但自然意義上的上帝只與宇宙有關。與自然意義上的上帝相較,宗教意義上的上帝太渺小,太狹隘,太無能,太俗氣了。而自然意義上的上帝,則是一個客觀的上帝,這個上帝肯定是為世界而不是為人存在的。人並不在他的特殊關注之列。

世界當然是一個純然客觀的世界,它並沒有讓自己罩上某種情緒色彩,而讓我們感覺到。但我們卻不能不帶著某種主觀色彩去感受它。我高興時看世界是一個樣子,痛苦沮喪時,看世界又成了另一個樣子。而當我糾纏在眼前的事物中時,世界對我來說就不存在了,我只看到想到某件事某個人。只有當我抬起頭來,有意無意的睜開內視的眼睛,讓自己接納感受時,世界才會在我眼前整體呈現,並且附著上我的主觀色彩。世界既是一個客觀的世界,同時也是一個情緒的世界,心境的世界,“我”眼中的世界。這個世界可以是藍天大地,山川河流,星辰日月。也可以是一個渾然沉在遊戲中的孩子,一個緩慢走過微茫晨曦的老人,一個正在哺乳的年輕母親,一聲剛剛逝去的鳥鳴。

如果人類可以無限期的延續下去,那麼,宇宙終究會被人類“人工化”。就像我們今天的地球已經被“人工化”了一樣,在這裡,時間成為了人類手中的一件利器,似乎只要有時間,人類就可以無所不能,達到或接近上帝的能力。但現實的狀況是,人類的“自然人工化”過程,實際上是在加速人類的末日,征服和改造是以“短命”作為代價。當人類的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