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又一挑眉,為小姑娘幾乎張嘴就來,如此順口的胡說八道。
“那你哥哥……”
“他啊,路修遠,‘路漫漫其修遠’。”蘇夢縈笑嘻嘻。
“有文化的人家就是不一樣,取名字都還帶詩的,”老吳點點頭,說完看看宋意又看看蘇夢縈,來回指了指,“可你們兩個……長得似乎不太像啊……”
“那當然了。”理直氣壯的蘇夢縈,“都不是一個媽生的呀。”
“哦~~~”老吳瞬間從剛才的‘第二十九房姨太太’那裡領悟到了真相,深沉點頭。
而旁邊,宋意也頗為深沉的看了蘇夢縈一眼。
……不生在大宅院兒,真是可惜了這份胡說八道的‘才華’。
“嗯?!”原本坐在馬紮上的老吳突然站了起來,朝某處看了看,神情有些凝重。
蘇夢縈和宋意見了,也跟著望過去,遠遠的看見一條船。
“丫頭,你趕緊進船艙裡躲一下。”老吳說,“那船上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話一說,宋意和蘇夢縈都有些緊張,不由互看了一眼,擔心是昨天的那些人。
“你們兩個記得,你們兩是我外侄孫,從外地來投奔我的知道不?”老吳說了,眼盯著遠處的船,朝蘇夢縈揮揮手,“別弄錯了。”
“哎。”蘇夢縈有些緊張,看了宋意一眼,在他的眼神安撫下一瘸一拐的進了船艙。
至於宋意……他馬上蹲下來在小舟外沿抹了一手泥,迅速的往臉上一抹。旁邊老吳一看臉色就又變了一下。
他雖是個沒文化大字不識一個的老頭子,但畢竟也活了這麼多年,能在有匪類的江上活到現在自然也有他自己的過人之處。
宋意現在這幅不能讓對方看見自己真面目的模樣,頓時就讓老吳明白他們兩人絕對和逐漸靠近的匪船有瓜葛。忙進了船艙,拿了某個小瓶子丟過來,急聲,“快抹到臉、手、腳上,露出來的地方都抹上。然後把臉給洗乾淨了!”
宋意聽了,馬上照做,剛抹完就覺得沾上這種汁液的地方癢得不得了,但這個時候也只能忍著,極快的捧了江水洗乾淨臉上的泥。
等船進了,宋意露在外面的面板全都起了有些駭人的紅疙瘩,有些地方還腫著,頓時沒了原本的模樣。
他坐在那兒,舀水磨刀。
——船近了,沒法兒將手上的小瓶子拿給船艙內的蘇夢縈,只能抿了抿唇,寄希望於對方不會檢查。
“哎?老吳頭!”匪船上的人還真是昨天綁架宋意和蘇夢縈的人,船靠近了還朝老吳喊了一嗓子,“去城裡啊?”
老吳站著點頭哈腰,“是呀,家裡兩外侄孫來了,帶他們認認路。”回話的時候順便把宋意和船艙內的蘇夢縈給主動帶上了。
“哦,你老吳家的親戚啊……”船上的人朝坐在那兒的宋意看了一眼,恰好宋意扭過頭來,就對上那張長滿了紅疙瘩的臉,嚇了一跳,隨即調侃,“啊喲,老吳頭,你們吳家的人蠻‘風流’嘛。”
那些紅疙瘩,和得了花柳病的一般無二。頓時打消了原本想要靠近搜一搜的心,就連問問在船艙內的另一名外侄孫都沒有。
“是是是……家裡小輩不爭氣……”老吳一臉難以啟齒,點頭哈腰,“其實就是去城裡看看……”說完衝還坐在哪兒的宋意斷喝,“還坐在哪兒幹嘛?!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宋意從善如流悶不吭聲的站起來,依舊耷拉著腦袋側身站著,將一個染了髒病羞於見人的形象詮釋得入木三分。
“哎哎哎,不用了不用了。”那人招招手,嫌棄的看了宋意一眼後,說了聲“走啦!”
“哎哎!您走好您走好!”
等船開遠了老吳才臉一垮重新坐下,沒好氣,“得,我看我得換個地方營生了。”
宋意衝老吳微微一頷首,“抱歉連累你了。”
“嗨。”老吳擺擺手,他這個年齡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呢,宋意一道歉,氣就已經消了大半了,“也不能說是連累。遇見就是緣分,我剛才啊……是幫你們,但也是自保。”
那些匪類才不會講究什麼‘不知者無罪’之類的。最喜連坐。
“吳老伯,對不起。”蘇夢縈從船艙裡探出頭來,就露一張臉,連一點兒頭髮絲兒都沒露,顯得可憐巴巴的。
“哎,你們這也不是沒辦法嘛。”老吳沒多問,但想一想估計是兩兄妹逃到這裡來,投奔親戚的時候恰好就被這群匪類給綁了,運氣好逃了出來。“得,你們是進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