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沒抓住,怎不讓之氣惱,只見那人眼中冷芒一閃,殺機驟現,再也不願玩這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掌微微抬起,隱約間便可見真氣湧現。
玉瀟然迎面而立,本是翻滾的心口愈發難受,就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水面,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來,本就身受重傷,方才那一劍已經用盡她的一擊,卻不料未給那人絲毫重創,反而後來這一掌,已讓自己無處可逃,無力可使!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聲音猶如黑夜中冉冉升起的悠然月色,讓人重新看到了希望,那聲音厲聲乍喝,卻又如春風入戶一般讓人陶醉,如細雨一般讓人心生漣漪。
“誰敢傷她!”
那聲音攜帶萬千煞氣而來,她聽過這聲音最多的便是邪魅的,再者就是旖旎的、戲謔的、調笑的、篤定的、慌亂的、沉著的、穩重的,從未見過如今日這般怒氣沖天,氣勢翻湧。
斜陽欲下,那人披一身餘暉盈盈走近一步十丈,彷彿撕裂滾滾雲層的一道紫色霹靂,瞬間光彩奪目熠熠生輝,又彷彿嗜血的修羅,帶一身濃重的地獄氣息走來,讓人剎那間升起一種黑雲壓城的鋪天蓋地的壓抑感覺。
逆光的容顏上,只微微看清他略帶起伏的稜角,如墨的長髮因為他極致的動作而翩然起舞,卻看見他反光的妖冶雙眸中冰冷的絕殺之色,彷彿冰雪一夜覆蓋天地,乾坤掌握在手間,讓人聞之膽寒。
聲音響徹大殿,如同驚雷一般震驚人心,聲音一落,人也片刻降至,他一把拉開怔愣相望的女子,修長的手指好像迎風接露一般優雅緩慢,紫色的廣袖迎風飛舞,但卻勢如千鈞一般對上那人的的手掌,就恍若輕輕一攬,便將之勢如破竹的侵襲化得悄無聲息。
那人來勢如同滔天的滾滾風雨,動作卻如同春風化雨一般優雅從容,彷彿不過是在大手揮毫點作一副水墨丹青一般將歲月靜和,讓人本是寂寥乾涸的心野雪剎那間遍地花開,連綿成一座風景秀麗的山嵐原野。
他看著面帶迷茫之色的女子,唇邊綻開一抹舒心的笑意,聲音宛如天際傳來的梵音,漸漸縈繞進靈魂身處:“怎麼,相隔不到一日,便不識了?”
他聲音本帶一絲戲謔的笑意,落入身邊的人的耳側變成了酸楚的味道。
玉瀟然喜憂參半,她既為來人風雨無改的出現而感到欣喜,也為他氣勢洶洶的到來感到擔憂,她乾涸的雙唇動了動,卻是咳出一口鮮血來:“我……咳……”
一口濃郁的鮮血灑落在他紫袍之上,讓顏色變得更加深刻,來不及觀察那人神色,她只覺背上覆上一隻溫軟的大手之後,一股溫熱的暖流遊走在她的七經八脈,外侵的真氣迅速被這強勁的力道逼出外,讓她體內的威壓驟減,呼吸頓時舒暢了許多,她止住內心的洶湧澎湃,幽幽道:“你不是……”推倒陛下!
這人,便是本該在外的龍延拓。
他接過她手中長劍,一劍劈開精鐵鍛造的牢籠,將手邊的女子交由青謹手中,看了她一眼之後便道:“看好她!”他說完,便提步向內而去。
戰勢早已因這人的到來戛然而止,添香滿身鮮血地上前單膝著地:“屬下護主不利,請主子責罰!”
他去勢未止,丟下一句“起來吧”便向那面帶不滿之色的明黃色身影走去,他手提長劍,唇邊含笑,眼底的目光深不可測,挺拔的身姿宛如天神蓋世般立在奉先帝三步之外,聲音響徹在大殿之中:“父皇,兒臣可曾說過,不要碰我的人?”
“放肆!”奉先帝在他這不同以往的目光中變色三分,卻依舊保持著帝王的威儀,怒斥眼前的紫袍男子,“這就是你跟朕說話的態度?”
那人再近一步,直逼得奉先帝無路可退,微胖的銀色身影悄無聲息地隔在兩人面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勢。
龍延拓面色卻依舊不變,長身玉立,聲音低沉:“父皇,兒臣其實是十分尊敬你的!以往無論做父皇您什麼,兒臣都不聞不問,但是今日,父皇實在是讓兒臣心寒!”
奉先帝看了眼他手中的長劍,聲音深沉:“拓兒,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父皇!”他輕笑一聲,看了一眼手中滴血的長劍,“父皇以為兒臣要弒父嗎?父皇放心,兒臣還沒有喪心病狂至此!”
奉先帝似是長舒一口氣:“朕就知道,拓兒向來是個識大局,分輕重的儲君!朕,果然沒看走眼!”
“是!父皇不辭勞苦尋拓兒回來,不就是為了讓這萬里的江山不落入外人之手嗎!”他又是一聲輕笑,卻有無限悲涼的情愫埋沒在其中。
奉先帝,只有兩子,一子乃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