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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黑煙,抖著嘴唇道:“既然如此,這時候難道不該關門才對嗎?”

“荒唐!”劉平大聲叱責,讓城門丞身體一顫,“關門能解決問題麼?大火焚城,你是闔門不出,還是外出撲火?”他看到城門丞仍在猶豫,把文書高舉,幾乎把那方大紅印記貼在城門丞臉上:“主公文書在此,叫我便宜行事,你若不從,就是違抗軍令,論律當斬!”

司馬懿偽造這一份文書時,在內容上煞費苦心,故意將文字寫得特別含糊,以便做出各種解釋,應付各種場合。如今劉平將這份文書祭出來,口稱得了主公授意,城門丞縱然心有疑慮,卻不敢上前質疑。

“可是……可是萬一開啟城門,亂民們衝進來怎麼辦啊?”城門丞搓著手嘟囔道。劉平一聽這話,就知道這道門已被撬出一條縫隙。他微微一笑:“有我在,這個你不必操心。”

城門丞頓時恍然大悟。劉平當日論道,展現出了在那些賤民中的影響力。如今這個人去平亂,憑著他的口才和人望,豈不是一言即定?

對呀,那個人當初聚眾論道,鄴城非但不責難他,反而破例將之召入城中。看來人家早就和高層有了聯絡,主公的安排,原來還有這樣的深意,城門丞把這些事前後聯絡,立刻全想通了。

劉平看著表情逐漸放鬆的城門丞,心情也逐漸緩和下來。司馬懿的手段,和賈詡、郭嘉風格又不同,他擅長丟擲層出不窮的線索和暗示,讓對方自行補白。這樣一來,對方往往以為這是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實則卻是在走司馬懿事先規劃的思路而不自知。高明如審配、辛毗,再如這個城門丞,都成了他手下的傀儡。

當初的趙彥,就是中了司馬懿的補白之計,自以為得計,一步步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這傢伙實在是太聰明瞭。”劉平又一次感嘆。

城門丞自己“想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劉平說他要帶幾個幫手出去,這些人都是在城外賤民群中頗有影響的,可以幫助他迅速平亂。城門丞問他們在哪,劉平說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你知道,現在局勢有點亂,城裡到處都有暴民在鬧事,中間可能還藏著田豐的死士,聚齊了要花一點時間。”劉平說。

“那您在城樓裡等一下吧,到時候我開一條小縫把您放出去,實在不敢開大了。”城門丞提心吊膽地說。

“辛苦了,主公會記得你的功勞。”劉平和藹地補充了一句,讓城門丞樂得屁滾尿流。劉平趁機叮囑了一句:“我們出城之事,你們的人儘量知道的少一點,你懂的……”城門丞連連點頭,返身把手底下人都派到城牆上,只留劉平一個在城門樓口。

這邊搞定以後,劉平抽出一條赭色絲巾,掛在城樓前的火炬架上。這是他們事先約好的訊號,任紅昌一看到這個,立刻帶著甄宓和呂姬跑過來。城樓裡空無一人,她們這才稍微覺得安全了些。

“辛苦了。”劉平簡單地對任紅昌說了一句,眼神裡沒有鄙夷或嫌棄,只有敬佩。任紅昌知道他是指什麼,泛起一絲自嘲的苦笑:“對有些女人來說,這是不得了的醜事;對我來說,倒無所謂了。”劉平鄭重其事地雙手一拜:“昔日西施入吳,人皆稱善;昭君出塞,邊陲安寧。為大義而舍小我,何醜之有。”

任紅昌閃身避開劉平的一拜:“你的身份,我受不起。再者說,這次只有你空勞一場,原是我等辜負了你。”

他們三個人來到鄴城,各有目的。任紅昌是為了救出呂姬,曹丕是為了從許攸那探聽宛城之變,劉平則是要設法取得許邵名冊。任紅昌雖不清楚曹、劉二人的企圖,但她能推測出來,前兩個目的已然達成,這最後一個卻因為曹丕的關係變得縹緲。

劉平沒說什麼,只是溫和地笑了笑。事情並非不可挽回。許攸接到急報,要南下官渡,那本名冊事關重大,他一定會帶在身上。只要順利離開鄴城返回官渡,仍有機會取得。

任紅昌又問道:“他們兩個呢?”劉平面上浮起擔憂:“不知道,我發完弩箭以後,立刻離開了鄴城衛,趕來這裡——他們應該是在趕來這裡的路上吧?”說完他抬起袖口,露出一具烏黑髮亮的小弩機。

這玩意兒是袁紹軍特有的裝備,尺寸不及普通弩機的一半,弩臂還可收起。雖然威力變小,但可收在袖中,很適合將軍或高官用做防身。司馬懿透過審榮弄到這玩意兒,正適合偽造一次狙擊。

“我用它把一支箭送入自己兄弟的胸膛。”劉平晃了晃弩機,自嘲地說。任紅昌聞言一愣,兄弟?她記得司馬懿是靖安曹的人,什麼時候跟一位皇帝稱兄道弟了?劉平陡然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