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弟子眼中的金主,和幾年前相比,如今的凌遠會弟子,對他的態度可謂一百八十度轉彎,不說畢恭畢敬,至少也是相當熱情,不到幾息的時間,已經辦好了一切手續。
“多謝。”雷烈繼續保持謙恭的態度,道了聲謝,隨即急匆匆離開,迴轉自己的住處。
在他離開凌遠會駐地的同時,一個相貌陰鷙,身材細長的武者站在外面的陰影裡,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背影,一雙眼睛裡充滿了貪婪之色。“今晚就動手,想辦法調開你的人。”他對身邊之人說道:“事成之後老規矩,你我五五分賬。”
“放心,一定不會礙你的事的。”站在他身邊的武者面無表情地說道,看樣子,赫然正是最初接待雷烈的凌遠會弟子。
雷烈似乎並未注意到有人在打自己的主意,片刻後,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隨即開啟禁制,重新進入到入定狀態。幾年的時間裡,他的世界投影已然日趨完善,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步。
體內世界位於體表的位置上,數百個發展較晚,尚未出現生靈的空間已經徹底分割出來,無數戰死的靈魂沿著特定的通道從各處空間進入這些地方,先是被抹去獨、立意識,然後在本能的驅使下相互廝殺,融合,成為一個個戰魂,接著又被世界之力淬鍊,培養,並被打上雷烈的精神烙印……一個多月以來,這一切幾乎成了雷烈的本能,無論是練功,休息,走路,還是做別的事,每時每刻都在上演,到了今天,戰魂的規模終於達到了構築投影的最低要求。
對於如何構築與使用世界投影,雷烈早已在腦海裡演練了無數次,以他現在的境界和推算能力,幾乎可以說萬無一失,但仍然需要實地的檢驗,不過他並不急於一時。神識一分為二,一半在體內審視著那些戰魂空間,另外一半悄然放出,籠罩著住處附近,雷烈靜靜地等待著。
沉沉的夜色掩護下,幾條黑影如同大鳥般從空中飛掠而過,夜幕深沉,這些人飛得又高又快,根本看不清長相,就算有神識偶爾探察到其存在,也會裝作不知道——能夠在城裡高飛而不被防禦陣法撕碎的,只有凌遠會派駐的執法隊。
儘管在此地交易的都是戰神境以上武者,大多數人還是保持了和常人一樣的作息規律,入夜之後,大街上的人群頓時稀落下來,這一片貴賓區更是行人寥寥。黑影們飛臨這一帶的上空後毫不停留,直接向雷烈的住處落下,一陣青濛濛的光華在他們身上閃爍著,佈置在住所外的禁制和陣法彷彿辨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執法隊執行公務,有人投告此地藏有賊贓,所有人出來等候問話,有反抗者殺無赦!”為首的武者大聲喝道,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反正這兒的每座住宅都設有隔音禁制,就算弄出再大的響聲,也不怕外面聽到。
一直靜靜端坐的雷烈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笑容:財帛動人心,這幫傢伙果然還是來了,世界投影需要實戰檢驗,這些黑了心的凌遠會弟子,正好可以當做磨刀石。而更重要的是,從他們身上,還可以引出更大的魚——潛修了這麼長時間,南宮勝和怒狂應該已經準備完畢,他的各種體悟也已經消化吸收了不少,該到發動計劃的時候了。
“呼!”不等那幾個把雷烈當做肥羊,想要打家劫舍發外財的武者反應過來,雷烈體內的戰魂已經蜂擁而出,這些能量體的移動速度甚至超越了光速,幾乎在出現的同時就已經按照雷烈的意念佈置在了各處,剎那間,一個微縮的世界投影已然籠罩了整個住處。武者們只覺眼前一花,隨即便發現身邊的環境大變,之前的院落赫然變成了一座充滿肅殺古樸氣息的血色戰場,心中頓時不禁一凜。
“別慌,不過是領域。”為首的武者沉聲喝道:“一起出手打破它。”說著一抬手,一股鋒銳無匹的劍氣已經從手中的靈器上射出,直奔自己認定的領域空間的節點,那高懸在空中的血日射去。有他帶頭,其他武者總算定下神來,紛紛追隨著自己的首領,一道道排山倒海的勁氣匯聚成一條洶湧長河,向著天空中的血日席捲而去。
“殺!”就在這些武者動手的同時,天地間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怒吼,金戈鐵馬,殺氣滾滾,包括那首領在內,所有人全都被震懾得骨軟筋酥,心神潰散,當場變成了白痴。下一刻,沉雷般的聲浪襲來,幾名武者頓時粉身碎骨,變成了一團團血霧。
同一時刻,定寧城執法隊的駐地的某間密室裡,擺放在几案上的幾塊玉牌突地砰然碎裂,化為漫天飄飛的玉屑。與此同時,正在室內閉目端坐的老者驀地睜開眼,懾人的精光從眼中爆射而出,雄渾無邊的氣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