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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侍女們看她的表情總是一臉驚喜,長亭並不傻,她們恐怕真把自己當成了趙權的什麼禁胬。

越在這兒待著,長亭越是想念師父師叔,越是想念自己從小長大的山上,想念以前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這籠中般的生活,再是山珍海味,又有什麼趣兒!

這日清晨,長亭依舊早起,婢女們早摸透了長亭的習慣,早候在一旁,備好了洗漱之物,長亭自行穿衣洗漱,不勞他人,王府不比別家,更不比長亭在山上,晨起洗漱的過程都十分繁瑣,器物繁雜而精緻,好些長亭都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幸好侍女體貼,一步一步地伺候她,長亭雖是嫌煩,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怎麼。

侍女們總是想幫長亭梳妝,長亭性子雖好,卻也並不依從,與從前一樣,簡單挽了髮髻,簪好簪子,拿了劍,出了房門,卻在院中發起呆來。

紅棠在她身後跟著,看了看長亭的神色,上前道:“姑娘在這院裡呆了好幾日,可是覺得悶了?不如去園子裡走走吧,這個時辰,園子裡靜,倒是可以散散心。”

長亭看了看她,見紅棠神情溫婉和煦,眼中一派溫柔,心裡倒是覺得有些歉意,上次自己去園中,就點了她們的穴自行出府,她竟一點沒怪她,這次還主動提出要陪自己一起去逛逛,這女子倒是十分善解人意。

長亭笑了笑,心中也想出去透透氣,點頭道:“也好,那走吧。”

長亭出了小院,空氣似乎都充沛了些,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喜歡湖邊那一處蘆葦輕拂的靜謐,不用紅棠帶路,快步來到了湖邊,湖面清新平靜,因日頭尚未起來,還有薄霧繚繞其中,殘荷隱現,清風徐來,長亭登時覺得神清氣爽,好不舒服。

尋到湖面一角蘆葦蕩,長亭吩咐了紅棠兩句,紅棠點頭,退了下去,長亭運力輕躍,飛到了湖邊的崖石高處。

此處只是堆疊出來的一處景緻,地勢高峻卻是無路可上,幸得她輕功一流,可隨意而上,長亭站在崖石上眺望了一下湖面,霧氣繚繞,湖面若隱若現,長亭心思澄靜,盤腿而坐,劍就放在身邊,就如從前在山間一般,她總喜歡在高處打坐修習內力。

長亭閉上雙眼,內息迴圈往復,在體內高速運轉了起來。

長亭心中澄靜清明,一洗多日來的煩躁,漸入佳境,不知過了多久,湖面遠遠傳來淡淡的琴音,古樸悠遠,引人入勝,這段琴音竟如山間泉水,又似古寺鐘鳴,讓人內心平和充盈。

長亭緩緩睜開眼,清晨的陽光初現,似幾根發光的絲線,柔軟地刺進湖面的薄霧中,湖面隱約的殘荷中,透出一隻兩尾尖尖的小船,緩緩自薄霧而出。

湖面微微有些漣漪,只見一人正襟危坐在船頭,輕撫琴絃,那人金冠束髮,眉如墨畫,目似橫波,有幾線陽光打在他冠上,金光閃耀下,那人偶爾抬起的目光越發顯得清冷疏離,竟不似這世間之人一般!

這畫面不似真實,宛若夢中一般,琴音緩緩消停,長亭回過神,卻見趙權眼神泠泠地看著自己。

趙權的船已慢慢駛過來,兩人中間隔著一片蕭索的蘆葦,長亭站起來,向趙權行禮,趙權抬頭看著她,心中不喜,崖石高峻,也只有她能如履平地,也只有她這般肆意妄為。

幾日不見,長亭與初見時一般,依舊身著素衣,頭上只簪了根簡單的髮簪,晨風吹過,垂下的頭髮輕輕飛揚,她神色平靜淡然,全無在酒樓時的活潑靈動,眼睛依舊清亮,全無規矩地看著自己。

長亭見趙權眼色沉沉,心中暗想,他如此神色,恐怕是怪自己打擾了他的雅興,久不聽趙權說話,只得硬著頭皮拱手道:“王爺恕罪,長亭無意打擾您的雅興。”

一陣風吹過,身前的蘆葦拂動,高高低低,站在崖石上的長亭衣角翻飛,髮絲清揚,趙權見她頭雖低著,卻哪裡有惶恐之態,如此清晨,竟不願斥責她,淡淡道:“下來!”

長亭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眼看著他,趙權長身而起,立在船頭,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在晨光下,似有銀光流轉其中,金冠閃耀,更襯得他儀表高貴,氣質凜凜。

趙權見長亭一臉驚訝,似是不信,有些不耐地重複道:“怎可在站在那裡與本王說話,還不快下來!”

長亭暗道這人規矩真多,撿起長劍,足下運力,就向趙權的船上飛身而來,長亭輕功身法極佳,只往上輕輕一躍,內息流轉間,再不發力,身體竟似一片落葉,御風而來,輕飄飄地落在趙權面前,船卻似是絲毫未受力般,連一絲晃動也沒有。

趙權皺眉看著她,這女子真是沒規矩,他身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