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金吾衛幾個軍將,書房裡再無他人。
徐傑進了書房,躬身一禮,老皇帝正在說話,徐傑便也沒有萬歲的話語去拜見,老皇帝也是擺擺手,示意徐傑坐在一邊。
老皇帝的話語毫不停歇:“王元朗帶了五萬兵馬動身了,想來李啟明也收到了訊息,他不會再等了,皇城不可失,但凡能調動的一兵一卒,皆入皇城拱衛。從今日起,不早朝,不準一人進出皇城!”
皇城,就是皇宮,是汴京最裡面的城池,也是汴京城牆最高的城池,外城,內城,皇城。老皇帝要確保自己萬無一失,一萬多金吾衛,加上金殿衛,再加上徐傑緝事廠近千人手。守住這座皇城,應該是不在話下的。皇城牆高,面積小,堅守幾日不在話下。
眾人解釋點頭,並不插話,便聽老皇帝又道:“衛二十三,你親自帶朕聖旨往北去尋王元朗,叫他兵馬一到,直接入城,先圍李啟明府邸,緝拿李啟明家眷,若是李啟明逃出城去了,立馬守住各城門,再聽號令。”
“遵旨!”衛二十三上前得令。
唯有王元朗帶兵來了,老皇帝才有信心真的去動李啟明,那時候李啟明就算親信心腹眾多,老皇帝也有資本與之一戰。雖然王元朗只有五萬人馬,但是老皇帝也有自信,自信城外十幾萬大軍,不可能都隨著李啟明上陣造反。且不說什麼皇恩浩蕩的天子威嚴,就說這世道,還沒有到逼著人提腦袋造反的地步。
李啟明有動機提腦袋造反,但是那十幾萬士卒,再如何也吃得飽穿得暖,這華夏的百姓,只要吃得飽穿得、還有活路,便不可能去造反。幾千年來,都是如此。
此時要防的,就是防止李啟明狗急跳牆。
“衛九,皇宮之內,清洗一番,但凡可疑之人,不論地位高低,一律看押起來,能證實者,立斬。皇后寢宮,嚴加看管,不準一人進出。”老皇帝安排得井井有條,老皇帝當真怕死,怕死的原因很多,所以不願給人任何一點漏洞。
“遵命!”衛九上前領命。
徐傑再一次見到衛九,這個因為他一輩子都不準出宮的金殿衛先天高手,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衛九似乎也發現了徐傑的眼神,對視瞬間,便立馬低頭不再去看徐傑。
“徐文遠,緝事廠內一兵一卒,皆立馬調入皇城之中,一干人犯也一個不得少,金殿衛有地牢,都關押進去。”老皇帝在這京城裡,能倚靠的人馬並不多,不想浪費一人。
老皇帝待得徐傑得令之後,又看向徐傑,開口問道:“徐文遠,你心中有何想法,說來與朕聽聽。”
徐傑有什麼想法?沒有什麼想法?
徐傑猶豫了一下。
“且說就是,已然到得這個節骨眼,還這般猶豫作甚。”老皇帝說道。
徐傑便也不再猶豫,上前拱手,便道:“陛下,不知廣陽王殿下是如何安排的?”
“自是一併安排在皇城之中。”老皇帝答道,這個節骨眼,這麼個喜愛的兒子,豈能放在皇城之外?若是那李啟明大勢已去之時狗急跳牆,用夏文拿捏老皇帝怎麼辦?豈能不防?
徐傑聞言眉頭一皺,直白說道:“陛下,若是廣陽王殿下在宮中,那…………便不得不防。”
老皇帝聞言一驚,面色鐵青。抬手一指徐傑,說道:“胡說八道個甚,退下!”
雖然夏文還遠遠達不到老皇帝心中對未來皇帝的標準,但是這麼喜愛的兒子,這麼看好的兒子,自小寵愛有加,自小帶在身邊長大的兒子,豈容得他人說三道四來離間父子之情?還說的是這般禁忌之語,就憑這句話,若是放在平時,徐傑必然要被老皇帝問罪當場,丟官或是下獄,都有可能。
徐傑聽得老皇帝的反應,低頭往一邊退去。歐陽正與謝昉都轉頭來看徐傑,皺眉不止,大概也是想不通徐傑在這個時候為何說出這樣的話語去觸怒皇帝。
唯有衛九看向徐傑的眼神,不是疑惑。
老皇帝似乎怒意未消,瞪著徐傑看了幾眼,起身之後,大袖一拂,語氣不善說道:“都速速把事情辦妥。”
說完老皇帝氣呼呼離了這書房。
徐傑看得老皇帝如此模樣,似也有些後悔剛才話語,搖了搖頭,與歐陽正謝昉拱手見禮之後,快步往皇城東邊而去。
人性始終還是有弱點,如老皇帝這般的年紀,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皇帝也當得越來越熟練,但終究還是潛意識裡過不了父子人倫這一關。皇家無情,卻是難以做到。
徐傑並非心黑,徐傑也相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