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爛,卻也湊得出不少鐵甲,以箭矢守城只怕難以發揮很大的效用,唯有檑木滾石方才是利器,皇城之內沒有備這些東西,唯有拆卸城樓,陛下的景觀石,禦敵正好。”
張立聞言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甲冑,外面金色,漂亮至極,卻也是極好的甲冑,厚重不說,保養得也是極好。尋常羽箭,還真射不穿,皇城裡也沒有那等床弩,蹶張硬弩其實也不多,事實還真如徐傑所說的那樣。
張立知道徐傑說得有道理,卻又不敢隨意定奪,想了想,皺眉答了一句:“此事,不若徐指揮使先與陛下稟報之後再定奪?”
徐傑聞言也不多想,只道:“緊要關頭,哪裡顧得這些,若是真要起大戰,守住皇城,什麼罪過也能抵消了,叫人拆,先把城樓拆了。”
張立猶豫片刻,看得徐傑一臉嚴正的模樣,想了想之後,回頭與身後軍將大喊一聲:“來啊,把城樓都拆了,後宮所有的石頭,都搬上城牆來。”
徐傑還加了一語:“若是不夠,把各處大殿頭前的石板也起上來。”
這皇城,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少了這些雜物。徐傑便是想盡辦法準備守城的東西,皇城廣場上的地板,質量極好,一塊一塊,起出來砸人,想來是很合手的。
張立看得徐傑那認真嚴正的模樣,硬著頭皮又喊了一語:“起,把地磚石都起上來。”
徐傑見得那些軍漢們真的按照命令在行事,安心不少,慢慢往城樓而下。
徐傑此時其實還想去審問一下廣陽王夏文,只是徐傑也知道這個想法不太現實,只要老皇帝沒有立馬下令殺他,稍微回過神來的夏文心中必要還有一絲憧憬,憧憬著李啟明能讓他脫困。如此,普通審問也就沒有意義。動刑十有八九能成,但是徐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能去審問夏文。
別說動刑,就是見都不可能。老皇帝不可能應允徐傑所想的那些。
皇城外,李府,李啟明還在等著宮裡的訊息,等著皇帝賓天的訊息。也等來了王元朗先頭五千騎兵連夜裡都在趕路的訊息。
城外禁軍大營,一片靜默,連平常的喧譁之聲都聽不到,所有軍將士卒,都只能待在營房裡,誰人都不得隨意走動。
似乎人人都知道,即將有大事發生。每個營房裡的竊竊私語,也被來回巡查的軍將打斷無數次。
一切都在爆發邊緣。
徐傑思前想後,還是去見了老皇帝。
這回老皇帝不在垂拱殿,而是在書房的坐榻上躺著,旁邊的飯食早已沒有了一絲熱氣,一旁的茶水也換了一次又一次。
徐傑走了進來,恭敬行禮。
老皇帝並不起身,而是問道:“你不在城牆上督導軍備,來此作甚?”
“陛下,微臣以為,刺殺之事,必有後手,皇城之外,更有人等待著訊息,臣以為可以在此處謀劃一二。”其實徐傑更想說的是應該把廣陽王提來嚴刑審問,審問出他與李啟明之間是如何約定的。但是這句話語徐傑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老皇帝聽到這句話,方才慢慢起身,看著徐傑,問道:“如何謀劃?”
“回稟陛下,陛下聖明,自然之道那些二心之人的謀劃,所以臣之所想,便是在想要不要逼迫李啟明,逼迫他直接動手造反,如此便可一勞永逸,再也不需與之拉拉扯扯難以甘休。”徐傑話語並未直白。
老皇帝卻聽得懂,問道:“逼迫如何?不逼迫又如何?”
“陛下,逼迫其實也是引誘,引誘李啟明起兵謀逆,便是一勞永逸。若是此番李啟明還隱忍不動,之後怕也還是如頭前一般,難以將之……”徐傑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老皇帝雖然坐了起來,但好似全身無力,疲憊不堪。抬手示意了一下,說道:“若是引誘他帶兵謀逆,萬一被他做成了,該如何是好?”
老皇帝原本是想拖,拖到王元朗帶兵入京。
但是徐傑也擔心,擔心即便王元朗帶兵入京了,又能如何?如老皇帝說的那樣,去捉拿李啟明?萬一李啟明有反制的手段呢?萬一李啟明出了京城呢?
萬一爆發一場大戰之後,王元朗兵敗了呢?王元朗遠來,勞師遠征,還是進攻之勢。李啟明不論是守城池,還是守軍營,王元朗五千先鋒,短時間內能拿李啟明怎麼樣?
即便五萬人馬都到了,又能拿李啟明怎麼樣?攻打京畿大營?還是攻打汴京城牆?王元朗兵敗的可能極大,一旦王元朗真的兵敗了,這皇城還真成了孤立無援,幾乎到了任人拿捏的地步。
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