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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長安!

家國大義對於這些士卒而言,一輩子不識幾個字,沒有看過一本書,家國大義的意義在他們心中佔據不了多少分量。但這些士卒身上,還是有自古以來的仁義精忠。並非都是那些大仁大義,更多隻是對於同袍兄弟的仁義,對於愛戴士卒的軍將的忠義。

但也就是這些小仁小義,團結著這些士卒,殺紅了眼,就是仇恨,熟悉的同袍兄弟死在敵人兵刃之下,就是不得不報的深仇大恨。

督戰隊那些“斬”,慢慢的也就不需要一次一次去高聲呼喊了。

得勝口,寓意著得勝,就是希望一次一次打退敵人。

但是得勝口的城牆,並不高,遠遠比不得大同城牆那般高大。

當袁青山看著堆積在高牆之下的那些屍體,心中已經開始擔憂。

當看到散落的屍體被一具一具往城牆下抬的時候,袁青山擔憂更多,再看城頭上計程車卒不斷把檑木滾石往下拋灑。

袁青山終於慢慢走進城樓之內,對著一個副將說道:“你先回大同,組織城防,準備守城之物。”

副將年紀不大,聽得袁青山的話語,大驚失色,連忙問道:“大帥,可不能撤退啊,室韋人並無破城之法,只要如此堅守下去,室韋人必然鎩羽而歸。大帥切不可自毀長城。”

袁青山擺擺手:“你不懂,叫你去做,你就去做。”

副將聞言,好似起了怒氣,臉一抬,答道:“大帥,我不走,要走你讓別人走,我就守在這裡,且看室韋人如何越過關口。”

大字不識的軍漢,不懂什麼家國大義。但是這副將,心中的家國大義卻絲毫不少。

袁青山也來了氣,怒喝一語:“本帥軍令,你也敢違?”

副將看著袁青山,袁青山怒目而視。

對峙片刻,副將終於把頭一低:“大帥,我回大同就是,我回就是,我就是不服氣!”

“滾!”袁青山抬手一揮,起身走出了城樓,箭雨漫天,視線之中,無窮無盡的騎兵,再也不見騎兵下面,皆是打馬直衝城下。

袁青山知道自己預料的事情開始發生了,開口大喊:“射,所有人持弓弩射!!!”

一個一個的騎兵,帶著石塊,土塊,甚至是用布包籮筐裝起來的泥土,大小木頭。

這些東西冒著箭雨到得城下,被直接扔在那些壘起來的屍體之上。

一批一批的騎兵,打馬飛奔而來,又打馬飛奔而走,做的都是這般的事情。

室韋人,要填城牆,要在城牆之下直接填出一條上城的坡道。

作為主帥的袁青山,即便猜到了這件事情,卻也是束手無策。可惜得勝口並非雄關,這也是室韋人不去長城其他關口的原因。

室韋人何其殘忍,把同袍的屍體直接當做上城的基石,失去主人的馬匹,也直接當場射殺,倒落在城牆之下。

遠處的室韋王帳,遙粘布魯還開口誇獎著蒙德可汗:“唯有可汗這般英雄,才能想出這般的好辦法。”

遙粘蒙德沒有絲毫的得意,只是搖搖頭道:“無計可施,唯有這般了。就是不知那大同城又是個什麼景象。”

遙粘布魯已然答話:“可汗放心,漢人只要一敗,就是一瀉千里,漢人比不得我們室韋人勇武,只要喪了膽,短時間內必然無心戀戰,只要我等馬蹄快速,大同也不在話下。”

“是嗎?”蒙德可汗問道。

“是,便是這個道理,我們與漢人打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漢人多是這般,一敗就是丟盔棄甲,漫山遍野的逃兵,抓都抓不過來。昔日裡連高破虜都沒有守住大同,就是因為這個道理。”遙粘布魯答道,興許也真說得有幾分道理。

蒙德可汗點點頭,卻說道:“但是高破虜守住了應州。”

“可汗,高破虜早就死了。那中原膏腴之地,只等可汗鐵蹄一馬平川。”遙粘布魯心中是這麼想的,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蒙德可汗卻不再答話,皺著眉頭,心中有自己的思考與定奪。

遙粘布魯卻也擔憂一語:“就是不知道拓跋人會不會按照會盟時候商議的辦,若是他們按兵不動……”

蒙德可汗擺擺手:“不會,拓跋人不會如此,此時定然也開戰了。”

“可汗如何對那拓跋人這般有信心?”

“因為他們知道,我可以隨時調頭去打他們!”蒙德可汗答道。

布魯會過意來,連連說道:“對對,可汗說得對,我們想打就打,想撤就撤,漢人可拖不住我們,但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