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飄飄瞬息不見,徒留原地靜默不語的青謹情獨自一人面對著數十丈之外匆匆趕來的大軍。唇角不禁抽了抽。
鍾懷仁一馬當先走在前方,見一地的黑衣人屍體之後先是一愣,而後見原地只有青慎一人,瞬間大驚失色:“慎弟,瀟然呢?”
情急之中,他將二人私下裡的稱呼喚了出來,卻絲毫不曾在意。
“追刺客去了!”不善言語的青慎見他如此驚慌失措不顧形象,終是沉默片刻才罕有地慢吞吞地答出幾個字來。
“什麼?”高懸大呼小叫起來,“公……公主單槍匹馬去追此刻?你怎麼不跟著,多危險啊,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怎麼辦啊?”
身後楊之帆也急道:“對啊,青慎兄弟,你怎麼能讓老大一人去追刺客呢,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啊!你快說說老大往哪個方向去了,我帶人去追?”
“不必擔心,好得很!”青慎面對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質問,面上閃過一絲不耐,素日裡他不擅說話,眾人也都自動迴避他,今日卻是因為擔心玉瀟然的安危而將自己圍了個水洩不通,一時間青慎不知該怎樣回答眾人的問題,想起自己留在這裡受眾人質問窘迫不已,那人卻跑去與人風流快活,不禁恨得牙根癢癢,只丟下這咬牙切齒地幾字便腳底抹油飛馳而去,瞬息便也不見了蹤影,留下一地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的眾人。
“哎……”高懸一愣之後便欲急追而去,“怎麼走了?”
“不必追了!”鍾懷仁突然淡淡開口,聲音之中情緒未明,那人若是十分危險,青慎又怎會如此淡然處之,更何況,仔細看這地上的足跡,明顯是有三個人在此地與刺客相鬥,他看著地上凌亂的足跡,突然有種莫名的惆悵。
高懸身形一止,便疑惑看了玉瀟然一眼:“不用追?為什麼?難道我們不用前去援助公主?要知道至今未見到長安帝身影,他手下又是高手如……”
“她沒事!”鍾懷仁幽幽丟下一句話,驀然轉身而去,“若真有事,慎弟又怎會如此淡定!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吧!”
高懸看著鍾懷仁幽幽離去的背影,疑惑摸了摸自己的頭,喃喃道:“這人怎麼一個二個都這麼莫名其妙,哎,楊將軍你說,真不用去嗎?”駙馬難當(gl)晨為你的人
“軍師的命令,高主帥敢不從嗎?”楊之帆也淡淡丟下一句話,帶著人馬迅速消失在了原地,只是轉身的背後,眼底卻有與鍾懷仁那一瞬間十分相似的落寞和孤寂。
“哎,我說你這人……”高懸莫名其妙看著遠去的眾人,收回目光撇了撇嘴,“嘁,不就用你打賭輸了十兩銀子嗎,至於這麼記仇嗎?”
“主帥,你忘了,昨日你又以楊將軍做賭注輸了五兩銀子給青謹公子……”身後護衛小心翼翼提點著自家主帥,隱約裡是與那日同樣的不屑和鄙夷。
高懸雙手一擺,看著一地的黑衣人屍體:“去去去,誰又輸銀子了,沒有的事!你、你、還有你們,把這些屍體抬著快,宮裡還有一大堆事沒處理呢,還不快走,小心老子罰你們俸祿!”
一行人手腳伶俐地在自家主帥的嘮叨中離去,原本人影憧憧的假山中瞬間空無一人,只有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風中……
“瀟然?”距離大軍遠處的假山之中,靜立著兩道緊密相擁的絕世男女,邪魅的男子似在仔細側耳傾聽大軍的動向,而後淡淡一笑,重複著先前鍾懷仁無意間的驚呼,唇邊意味不明。
兩人正是方才還在並肩作戰的龍延拓和玉瀟然,龍延拓帶著她並未走遠,本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為原則的皇帝陛下,一個是懶得再費心神尋找清靜之地,反而此地待大軍走後短時間內不會有人再來打擾,在一個便是單手相扣女子的腰間,已經隱約有血跡滲入了指尖,不宜多有動作,是以,並非兩人緊密相擁,而是龍延拓單手一鬆,玉瀟然不但衣衫盡開,就連腰間的傷口也會汨汨不斷滲出血來,此刻他正騰出一隻手摸向腰間,而後掏出一個精緻的玉瓶來,將玉瓶裡的液體倒在自己按在她腰間的手上,隨後以內力輕輕將之引導至傷口之上,片刻之後,鮮血便停止了流淌。
玉瀟然被這靈藥敷在傷口之上,頓時只覺溫熱的感覺將傷口的冰涼壓下,這種感覺在延緩了傷勢之後好像並沒有停止的趨勢,直直湧入了心頭,在那裡緩緩縈繞徘徊,久久不散,耳邊聽著男子似有幾分不滿的呢喃,不急不忙解釋道:“數月來,鍾兄隨我出生入死盡心盡力,不曾有過絲毫怨言,我理應坦誠相待,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那些繁文縟節的!”
“可我怎麼聽說,北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