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這樣的,您知道,這兩天京四一帶很吃緊,我見他單身投宿客棧,行跡可疑,當然要盤問他……”
晏二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你的職責所在。”
楊春道:“可是我這一盤問卻盤問出了麻煩,我問他好幾句他不答理,當時我心中有了氣,也更覺得他可疑,於是我就動了手,誰知道那小子功夫竟不低……”
晏二道:“結果你吃了虧!”
楊春紅著臉點了點頭。
晏二道:“那麼剛才我問你,你為什麼不說?”
楊春喃喃說道:“你不知道,後來我才明白,他是大哥新交的朋友。”
晏二“哦”地一聲,道:“既是你大哥的朋友,不論新交舊識,該都不是外人,那就算了,年輕人吃點虧算什麼,我年輕的時候……”
媚娘冷哼說道:“算了,沒那麼便宜,你不心疼自己的徒弟,我還心疼自己的徒弟呢,你年輕時候吃過虧,難道也要徒弟跟你學,你要知道,他是你‘開碑手’晏二的徒弟,吃虧事小,丟人事大,面子要緊,這個跟頭咱們栽不起……”
晏二皺眉說道:“媚娘,你沒聽見麼,那姓李的是老大的朋友?”
媚娘高挑著眉梢兒道:“是老大的朋友就能打人?不看人面看佛面,那更得顧著點兒咱們兩口的面子,你晏二在‘北京城’是什麼人物?誰不尊稱你一聲老爺子?你的徒弟讓人打了你不說話,而且還是老大的朋友,傳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今後你還想混麼?連老大我都要找他來問問……”
楊春忙道:“師孃,大哥是不知道,您千萬別怪他!?
媚娘怒氣稍斂,道:“那還差不多,我找那姓李的去,你說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帶著徒弟們去,反正人已經丟了……”
晏二忙道:“媚娘,先消消氣,讓我先問個清楚……”
媚婦道:“還有什麼好問的,他姓李的在北京城呈蠻撒野,打了你的徒弟,這何異找上門來打你?”
晏二的臉色為之下變。
楊春忙道:“師孃,您悄悄氣,氣壞了身子……”
媚娘道:“徒弟讓人打了,人丟了,跟頭也栽了,今後這‘北京城’我連門兒都出不去,想想我連命都能拼,還顧什麼身子,老九,你說,這不是打人的臉,砸人的招牌麼?”
楊春強笑說道:“師孃,話是不錯,可是……”
“老九,”晏二沉聲說話:“你先告訴我,那姓李的怎麼會是你大哥的朋友?”
楊春雙目之中飛閃異采,遲疑了一下,道:“其實,那也算不得什麼朋友,那只是……”
接著,他就把“六福客棧”碰見李雁秋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到了他嘴裡,那就跟事實有了很大的出人。
聽畢,晏二軒眉說道:“原來是這麼個朋友,老九,叫他們給我備轎……”
楊春忙道:“師父,那用得著您親自出馬?二哥說過要替我出口氣的。”
媚娘道:“那麼你剛才對我哭訴幹什麼?”
楊春強笑說道:“我只是想先在您跟師父這兒報個備……”
媚娘道:“這有什麼好報備的!”
楊春遲疑著笑道:“我是怕惹了大哥……”
媚娘柳眉一挑,道:“你大哥他敢怎麼樣,難道他還會胳膊往外彎,告訴你二哥、六哥放手去做,萬事自有我跟你師父。”
楊春忙站了起來,欠身說道:“是,師孃,我跟七哥這就去。”
媚娘著實地一怔,道:“怎麼?你說走就走!”
楊春忙道:“師孃,我是怕那小子跑了!”
媚娘揹著晏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那麼,什麼時候來給你師父回話?”
這,楊春焉得不懂,忙道:“您放心,師孃,我辦完這件事就來。”
媚娘無可奈何地擺手說道:“那麼你兩個走吧,記住,只管放手去做,別忘了咱們是怎麼樣的人,怎麼樣的身份!”
楊春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是,跟杜霸向著上座施了一禮,雙雙走出堂屋向外行去。
轉過了影背牆,杜霸向楊春眨延眼,笑道:“老九,有你的,師孃是由來最疼你!”
楊春臉上微微一紅,道:“七哥,別說這種話,咱們都是老人家的徒弟,師孃對誰不是一樣,何曾偏過心?”
到了菜市口,那幫地痞果然在那兒恭候,一個也沒敢遠離,一見二人來到,那姓尤的獐頭鼠目漢子忙迎了上來!
他哈腰陪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