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居然連嚼飯和吞嚥都要別人在旁邊指導。看著她這副模樣,我甚至覺得自己都不太會吃飯了,和兩個這樣的人坐在一桌,也完全沒食慾。
正吃著,突然聽到一種熟悉的聲音,然後又聞到那種濃烈的臭味,這時服務員過來上菜,把她燻得差點兒把盤子扣到裘先生頭上,捂著鼻子臉都綠了。而我更慘,正在喝疙瘩湯。聽到這聲音、聞到這味道,看著碗裡那些疙瘩,我把嘴裡的東西全吐出來了。
裘老伴很有經驗,立刻把兒媳婦從座位中拉起來,她還要去抓桌上的飯勺,看來是沒吃夠,但被裘老伴強行拽走。裘先生問服務員衛生間在哪裡,那服務員捂著鼻子指向角落。
這飯要是還能吃下去,我就不是人了,快步走到飯店門外,大口喘了半天氣,才算緩過來。裘先生也走出來,臉上全是無奈。我提出讓他付餘款,兩人到了附近的銀行,裘先生取出三千塊錢給我,我打了收條。辭別裘先生,乘地鐵到北京站就打道回府。
在半路上,收到裘先生髮的簡訊,讓我出主意,怎麼樣才能讓他兒媳婦自己念心咒出來。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先沒回復,而是從手機中翻出一個在上海當外科醫生的客戶,讓他幫我打聽兩個重度智障生的孩子,智力正常的機率有多大。
那客戶在半小時後回簡訊:“比把錢包故意扔在地上被人撿走的機率還高。”我心想這可慘了,到時候生出個小弱智來,裘先生還不得罵我。可又一想,最快也是十個月以後的事,到時候可能裘先生都把我給忘了,操那個心幹什麼!
我回簡訊給裘先生:“這個我真沒辦法,要不然你去醫院問問精神科的大夫,他們比我們專業。”
大概十來天后,裘先生給我打來電話,稱已經回到廣東老家,可他們想盡了各種招數,也沒教會他兒媳婦念這個心咒。她連自己名字都念不好。這心咒簡直和要她的命一樣。我實在沒辦法,就說問問泰國方面。
給老謝打去電話,一說這個情況,把他笑得差點背過氣去:“田老弟呀,這種客戶你也理,真有耐心啊。我看還是別管了,他自己願意請牌,至於怎麼用。那就不關你事。”我說客戶以後還會再纏我,你幫出出主意。
老謝想了想:“要不這樣,讓那個傻女人的老婆婆用心咒做入門,自己佩戴,要是南平媽媽能入靈,就讓她在夢裡許願,看南平媽媽的反應,要是它的陰靈同意,不就行了嗎?”
“也就是說,還是讓別人代替那傻女人來供奉?”我問。老謝說也只能這樣了,反正我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可以讓她只供奉而不佩戴。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又給方剛打去電話,他冷笑幾聲:“我有個最好的主意。”
我連忙讓他快點兒講,方剛說:“上床睡覺。”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剛要再問,他說馬上要脫衣服開始按摩,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我覺得老謝的辦法是唯一的選擇,就給裘先生髮簡訊,讓他老伴去供奉,又囑咐了很多注意事項。
裘先生問:“你是說,這個佛牌裡的什麼南平媽媽,還能和人在夢裡面溝通?”我說很有可能,讓你老伴做好準備就行。
第二天裘先生又打電話來說昨晚讓老伴認真唸了心咒,但什麼夢也沒做。我說以後可能會有,慢慢等吧,不然就午夜再做一次。次日早上,裘先生又來電話了,這次的語氣很興奮,說他老伴昨晚還真夢到了一個女人,問她有什麼要求。老伴按囑咐的說想求它保佑自己的兒媳婦順利懷孕。生出健康的大胖小子來,一定要是男孩。
“那女人就是南平媽媽啊,”我連忙說,“它怎麼回答的?”
裘先生高興地說:“它沒說話。我老伴說了好幾遍,後來就突然醒了。”我心想這不太對勁啊,南平媽媽的佛牌我這兩年也賣了有二三十塊,雖然不是每個客戶都能在做入門之後和南平媽媽通夢。但只要通夢的,南平媽媽都會表示可以保佑供奉者,而裘老伴為什麼沒得到承諾呢?
我問:“我當初不是怎麼教你的吧,為什麼非要說讓南平媽媽保佑你兒媳婦必生男孩?女孩就不行嗎?”
“當然不行啊!”裘先生理直氣壯地說,“不生男孩的話,怎麼給我們老裘家續香火。”我真想回擊他說就你兒子這副傻樣,你覺得他能續出什麼好香火來。當然,這種話只能成為潛臺詞,表面上還得附和,但我說:“陰靈雖然有法力,但也是有限的,不能什麼願都亂許。如果你兒媳婦沒有生男孩的命,你老伴在供奉的時候非要求男孩,恐怕陰靈也幫不了。”
裘先生明顯不太高興:“田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