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之內笑著說,別開玩笑啦。磯部沒打算開玩笑。由眼前的狀況來看,只能認為是堀之內殺了日高,又企圖殺害知夏。
“快放下!”
磯部這樣大叫後,堀之內終於拋下了廚刀,但右手仍然提著手槍。
堀之內握著手槍,逐步向磯部逼近。
為了讓堀之內死心,磯部說出了刑事課調查到的事實和推理。但堀之內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放下手槍的意思。磯部不由自主往後退去。
磯部除了射擊訓練外沒有用手槍射擊過,連用槍指著人都是生平第一次。而堀之內在FBI進修過,應該比磯部嫻於用槍,可能也開槍射過人。磯部感到腳在發抖。
“不,等一下,你誤會了,這個罪行是……”
突然,堀之內如是說著,揚起槍口。
這時,知夏冷不防向堀之內撲了過去,磯部還來不及制止,知夏和堀之內已經扭作一團,槍聲響了。
知夏腹部被槍擊中,再次倒在地上。血從按壓著傷口的十指間流出,將格子條紋的毛衣洇紅了。
“你都幹了些什麼!”
磯部內心湧起憤怒,重新握緊手槍,怒視著堀之內。
因為當著磯部的面槍擊了知夏,堀之內好像已經下定決心。
但那不是老實接受逮捕的決心,而是選擇死亡的決心。
堀之內全部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後,把槍口塞進嘴裡,扣下了扳機……
“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你像騎兵隊一樣適時出現救人的原因了。”知夏輕輕點了幾下頭說。
“我也問一個問題可以嗎?”磯部問。
“是聽取事由嗎?” 棒槌學堂·出品
“不,說到聽取事由,我想搜查一課的人多半不久就會來了。給你添麻煩了,屆時還望配合。”
“那是當然。”知夏笑道:“我會盡力配合警察,這是公民的義務。”
“我這是私人性質的詢問。”
“什麼問題?”
“那天晚上,日高的房間裡發生了什麼?”[WWW。3UWW。COM]
知夏遭受了日高和堀之內怎樣的對待,磯部很在意。
“這個啊。”知夏抬頭望著天花板,神情是在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日高突然來我的住處,說是有話要說。我說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但他不聽,說要去自己家裡,然後近似強迫地讓我上了車。”
“這我知道,我們在你公寓前獲得了目擊證言。之後呢?”
“日高把我領進他的房間,說了些我聽不太懂的話。沒多久門鈴響了,那個叫堀之內的人來了。”
知夏將手貼到額頭上:“之後的事情,老實說不大記得了。我清醒過來時,你已經站在那裡,朝堀之內怒目而視。然後因為堀之內舉起槍,我禁不住撲了上去,腹部被槍擊中。就是這樣。”
“有沒有吃過什麼苦頭,像堀之內毆打你,多次用腳踹你這樣的。”
“不記得了。可能衝擊太大了吧。”知夏微笑著說。磯部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不想再提起。倘使她親眼看到堀之內殘酷殺害了日高,衝擊之下喪失記憶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且這也不是適合刨根究底的話題。
“我明白了。抱歉讓你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知夏說。
“什麼問題?”
“照這本雜誌的說法,”知夏拿起旁邊桌子上的週刊,那是《秘密週刊》最新一期。 “被堀之內殺害的日高光一就是剪刀男,這是真的嗎?”
磯部腦海裡浮現出《秘密週刊》卷首特輯的標題:被殺的男性是剪刀男嗎?
“警方的正式看法是,日高是否是剪刀男,情況不明。”磯部慎重地回答。
“你個人的意見是?”
“我想日高可能是剪刀男,但沒有證據。”
是的,沒有證據。根據村木的建議,徹底搜尋了日高的公寓,但沒有找到他是剪刀男的確鑿證據。搜查本部也總動員尋找日高的目擊證言,同樣一無所獲,現在正回溯到過去的兩起案件,尋找這兩起案件中有關日高的目擊情報。
不管怎麼說,如今的情況與堀之內不同。日高已經死亡,不可能作為嫌疑犯起訴,真相就此湮滅不明的可能性很大。
因此搜查一課課長決定利用媒體。由於沒有證據,警察不能正式指名說日高就是剪刀男,但週刊雜誌可以基於推測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