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馬上就是難以航海的隆冬季節,只要冬營一結束,我方軍隊整訓過的數量、質量與後勤,都足以碾壓凱撒這些可憐的兵馬!”
“如果你還相信我曾經追隨那個男子整整十年以上光陰的話,那就該相信我的話——不要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破綻與猶豫,哪怕只是一瞬間,不然!”拉賓努斯突然,將剛才小雷神扔到小几上的劍搶過來,朝沙盤上一插,這聲聲響震動了在場所有人,然後他鬆開了手,劍柄依舊在微微發抖,“不然,你就已經死了。”
眾人都啞然,隨後拉賓努斯表情重新恢復平靜,說“如果我沒預料錯的話,比布魯斯對布林迪西港的突襲必然以失敗而告終,而能挽救局面的只有我們——進兵援助奧利庫姆,留住我們在海上優勢的火種。”
最終,還是小雷神賽克圖斯點點頭。
就在拉賓努斯表述自己計劃的同時,比布魯斯的龐大艦隊已經出現在布林迪西前的海面上,他們又親手俘虜了一艘剛剛出航,企圖前往對岸給凱撒運去補給的商船,這船並非軍用船隻,但比布魯斯還是當著沿岸所有民眾和軍隊的面,將船主全家統統殺死,連尚在襁褓的嬰兒都不放過,船主在臨死前,在皮革上高聲劃下對比布魯斯憤怒的詛咒,於是雙手被砍斷,屍體被扔進海水裡。
“利波,馬克西姆斯,你們還等什麼!佔據前面的那座小島,今晚我們艦隊就在那兒稍微休息下,讓他們感受極度絕望的夜晚後,次日就駛入港口,徹底毀滅這個城市和所有的人!”比布魯斯喊完指令後,又抽著肩膀和後脊,猛烈地咳嗽起來。
第5章幸運的安東尼(下)
隨後,馬可。安東尼蠻橫地獨霸了布林迪西幾個軍團的指揮權,他自認為有這個資本,雖然特盧雷亞斯與優拉貝拉,都憤怒地送出了書信,在凱撒面前彈劾他,但“幸運的安東”根本不為所動,他還是認真而極有朝氣地籌備著渡海事宜——訓練槳手,調集船隻,甚至紮起了木筏,在上面綁上皮囊,要求兵士“一次性渡過去,甲板上沒有容身之處的話,我和你們就坐著這個過去!”
另外,回航途中的比布魯斯,還不知道凱撒與李必達圍攻奧利庫姆的事情,只知道己方遭受了巨大的苦難——缺乏柴禾生火取暖,也缺少皮革作成甲板上的列棚遮擋風雨,更痛苦的是沒有淡水,但比布魯斯還在堅持著,下雨時他號召船員收集雨水,晴朗時就刮下皮革列棚上的露水,全員平均分配,他雖然身為最高指揮官,也同甘共苦,絕不多喝一口水,這讓他的健康急劇惡化,他感到先前被自己殺死的那個私人船主的鬼魂來作祟了。
“我尚且不憚當面取劍殺死你,難道還會畏懼你那卑微可憐的鬼魂!滾去吧,我的劍刃是為仇敵凱撒準備的,你並沒有一試的資格。”有時候,在白日的航程裡,比布魯斯就起身,握著劍柄,臉面消瘦如骷髏般,大喊著。
他已經陷於了譫語狂悖的狀態。
這時,艦隊來到奧利庫姆附近的海域,準備入港,但所有人驚恐地發覺。凱撒果然如拉賓努斯所預料的那樣。抽調了大批的騎兵與步兵。駐屯在奧利庫姆城的四周和岸邊:比布魯斯的艦隊既不敢進入城市裡坐以待斃,也沒法子靠岸取得補給,只能揚帆在朝科孚島方向跑去,這個幾乎是災難性的結局,因為沿途的狄克哈強、阿波羅尼亞都在凱撒手裡,這支船隊在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航行著。
在抵達科孚島前一天時,比布魯斯死在了艦橋上,他的奴僕扯開他的衣甲。準備給他塗抹油膏時,發覺他生前因為高燒和瘧疾,整個軀體已經宛如一堆乾柴,像只水窪裡的蒼白的死魚。
“比布魯斯堅持戰鬥到最後一刻了,雖然他是我的宿敵,雖然他的能力我看不起,但我還是會抱著敬意,他到死都還是高傲的羅馬貴族,給他的家族送去弔唁。”當前線的凱撒得知這個訊息後,發自內心而傷感地說道。
待到比布魯斯的船隊抵達科孚島與科庫拉城後。船員與槳手死亡者有三分之一,其中包括最高指揮官。幾乎所有人都是因為缺少營養得病而死的。
但是所幸的是,船隻並沒有太大的損失,只是需要前往船塢修繕,隨後蓋比努斯成為整個希臘戰區海陸最高的指揮官,他就將艦隊一分為二,分別交給利波與馬克西姆斯,要求他們在休整完畢後,即刻繼續巡弋作戰。
當凱撒的急信來到圍城陣地時,李必達正在指揮砲兵分隊,熟悉“薩蒙託加”的運用,因為按照波普的說法,不少兵士對這種新奇武器的熟練度還不足,另外它的彈藥也不像騎兵砲與野驢拋石機那樣通用易得,需要用特製的木材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