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電話告知要上班,小白抓緊解決跟冷霜之間各有勝負的爭鬥,結果怎麼樣?反正臨上班的那個週末,在大智這聚會的時候,他們倆是一起來的。冷霜是北方冰城人,大高個,白面板,水靈得不像話。外表看兩人特別登對,但相處起來,明顯小白是戰敗方,冷霜說東不敢往西。
冷霜身上有北方姑娘的爽利乾脆,快人快語跟何笑和孟巖磊描述小白這段時間乾的缺德事:“我分配在輕工業局,搬去宿舍那天門鎖怎麼也打不開,找了師傅來看說被人提前拿東西塞住了。第一天上班,一出樓道,就被遮雨簾上落下來的水澆了個透心涼,你們說說這哪是二十多歲的人幹出來的事,氣得我只能去找他媽,他媽怎麼教訓他的我不知道,回來後我天天被他媽堵宿舍,說要把她兒子託付給我,弄得跟託孤似的,拒絕的話怎麼都沒法說出口。”
“說誰託孤呢?我爸媽好好的呢。”小白犟嘴。冷霜一個冷眼瞪過去,小白不知道被捏了什麼把柄,老實消聲。
這小白也算曲線地解決了自己的個人問題,何笑和大智看向捧著大杯往肚子裡罐啤酒的大新子。這小子知道大家都有了伴,今天也帶了個小姑娘來,真是小姑娘,他家鄰居家上初一紮倆紅頭紗小辮子翹翹的蘋果臉姑娘。
啤酒喝多了,要起身上廁所,動作有點大,椅子被碰倒了,掛在椅背上的衣服裡的東西也跟著掉出來。大智順手幫忙撿起來,是個手。抄的《洛麗塔》的中文翻譯版,大智先是不可思議的看了大新子一眼,接著眼睛不受控制地看向跟他家可樂一起滿院子追球玩的小姑娘,你竟然敢搞禁忌之戀?你竟然能下得了手?反了天了。
吃完飯,被單獨留下來的大新子以為智哥要給自己佈置任務,結果兩夫妻嚴肅地坐他對面,大智面色凝重那表情看起來像他爸在跟他交心:“新子啊,未來變化太大,如果人家將來對你根本沒那意思,你豈不是白耽誤了這麼多年?你說我好不容易把你培養出來,你再受不了失意去自殺了可怎麼辦?”
黃勇新抓抓自己的捲毛,眼神迷茫:“哥,怎麼還跟自殺扯上關係了?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
大智把書放在桌子上:“這書我沒收了啊,越看陷得越深。”
黃勇新蹭起身去搶書:“這書是我好不容易從外語學院借的,還壓了證件,不還那小子能把我剁了。”突然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指著外面抱貓摸毛的小丫頭:“你們不會以為我跟那小丫頭……”話都不好意思明說下去了,見對面兩人沉重地點頭。
何笑開口:“早日回頭是岸。”
黃勇新笑得不行,啪啪拍桌子:“你們倆這腦袋,怎麼那麼能想。不對?這書是外文書店進書時被夾帶過來,又碰巧被外語學院人買走,自己動手翻譯的,只在小圈子裡秘密流傳,你倆怎麼看過?”
呀,要穿幫!大智趕緊趕人:“不是就好,趕緊滾蛋,吃飽了撐的沒事幫人看孩子。”
把梗著脖子非要他倆講清楚的黃勇新送走,大智抹了把汗,這大哥當得容易嗎?管吃、管喝、還管找物件,真累。
大新子同學看別人出雙入對,雖然嘴硬不在意,心裡也有些著急,回家他媽也跟著摻和,給他介紹了個單位同事的女兒,非要讓他明天下班去公園見面。太座說了,不去就要把他逐出家門,太座虎威赫赫,大新子只能屈服。下班之前,還偷偷拿小白放在抽屜裡的頭油把頭髮一頓抹,抹得小卷毛黑漆漆、油亮亮。
相親的兩人要在人民公園湖邊長椅那接頭,他媽說了,那姑娘手裡拿了個算盤。一路走過來,遇到好幾對相親的,不是拿枝塑膠花就是捧本書當接頭暗號,這姑娘非弄個算盤,真夠特的。
天還沒黑,隔大老遠就看見一姑娘坐那等得有些無聊,來回翻弄手裡的算盤,算盤珠子嘩啦嘩啦響個不停。
姑娘長得白淨清秀,不過看錶情是個很少笑的人,嚴肅程度跟何笑有一拼,看到黃勇新,姑娘抬手看看錶:“你遲到了5分48秒。”
搞財務的數字算得就是精確。第一句就弄得這麼嚴肅,搞得大新子笑話都少講了好幾個。說得不鹹不淡,到底人怎樣還得接著接觸。蚊子下來了,兩人起身回去,沒走多遠,碰見情侶吵架,那男的不是個東西,抬手要打女的。
這哪行,不等黃勇新出面,跟他相親的李秋月先出手了,那麼大一算盤就扔那男的腦門上了,真夠狠,這一砸算盤散了架,算盤珠子滾了一地,那施暴的男的也被砸得暈了一暈,緩過勁人奔著李秋月來了,黃勇新怎麼能讓,三兩下就把這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