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臉色卻不怎麼好看,因為當初是他決定要聽張朝新的,柳智清的話,不止打了張朝新一巴掌,還連帶的打了皇帝一巴掌,皇帝雖然惱怒,卻又不敢拿柳智清怎麼樣。
柳智清淡淡一笑,對於皇帝的神色變化了然於心,心中暗自冷笑著,他是故意氣皇帝的,目的就是提醒皇帝,不要忽視了他的影響。
皇帝看了柳智清一眼,望向一直沉默著的葉思忘,道:“葉卿,當日卿提議安撫,朕被張朝新矇蔽,錯信非人,現在,卿有何好的建議嗎?”
葉思忘優雅一笑,向皇帝行禮,語氣誠懇的道:“陛下,戰場形勢,千變萬化,此一時彼一時,不同的情況就要用不同的策略,現下,就如柳丞相所說的,張將軍二十萬大軍大敗南蠻王數萬兵馬,我朝軍威大損,吾皇天威蒙垢,我軍士氣大降,敵軍士氣高漲,現下安撫談判,不能為也。”
葉思忘誠懇的侃侃而談,看似中肯,實則落井下石,把陷於困境中的張朝新又推進了更加深的絕境,讓皇帝對他的憎恨更加的深刻。
皇帝冷冷看了張朝新一眼,然後蹙眉望向葉思忘,拈著鬍鬚道:“卿言之有理,那依卿之意,又該如何做呢?”
隨著葉思忘的發言和皇帝的詢問,整個勤政殿的官員都看著葉思忘,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人人都以為他會趁機好好表現,以討好皇帝,但葉思忘卻出人意料的優雅一笑,退到一旁,道:“微臣官小才低,柳大人身為丞相,柳大人應該有更好的辦法吧,微臣就不敢多言了。”說罷,默默地站在一旁,對皇帝的白眼和焦慮視而不見。
柳智清掃了葉思忘氣定神閒的樣子一眼,微微一笑,出列道:“葉駙馬過獎了,老臣先後輔佐兩代君王,理該為陛下分憂解勞,為人臣子者,這是應盡的本分。”
對於柳智清倚老賣老的話,葉思忘僅僅是淡淡一笑,眉也不抬一下,躬身行禮道:“思忘受教了,柳大人當是為人臣者的榜樣、楷模!”
皇帝緊緊抿唇看著兩人說話,眉頭緊皺,道:“兩位愛卿皆是國之棟樑,是朕的左膀右臂,快快為朕分憂吧。”
“陛下,臣以為,當下先以安撫為要,暫時按下爭端,然後再找機會消滅南蠻各部。”柳智清慢悠悠的說道。
皇帝點點頭,還沒說話,翰林學士李作已經出列反對道:“陛下,臣反對,柳相此計過於卑鄙,我堂堂天朝大國如用之,那顏面何存?”
“李學士,那以你的意思,又當如何?”柳智清根本不需要出面,吏部尚書趙文華就已經出列詰問道。
“我天朝上國,堂堂天威,豈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自當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增派大軍,打敗南蠻王!”李作昂然說道。
趙文華不屑的笑了一聲,道:“李大人說的輕巧,請問再我朝的將領中,有誰熟悉南蠻地形,有誰有把握打敗南蠻王?”
李作被問得一窒。
葉思忘悠閒地看著兩派人馬吵成一團,彷彿事不關己一般,悠閒自在的站在一旁,甚至開始想著呆會回去之後要陪眾位嬌妻說什麼話題了。
皇帝皺著眉頭看著殿中吵成一團的眾臣,又看了看一派高深莫測的柳智清和悠閒自在的葉思忘,心中滿是不悅,柳智清不出什麼好主意就算了,但葉思忘為何一直不說話,卻讓他不解,為何在危急的時刻,葉思忘不肯站出來幫助自己呢?
“夠了,不要吵了,朕不想再聽你們吵下去,難道你們就只會吵嗎?朕要你們來是幫助朕解決問題,不是讓你們吵架的!葉卿,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葉思忘微微一笑,表情帶著歉然,輕巧的說道:“啟稟陛下,臣只是大理寺少卿,掌管祭祀和禮儀,如果陛下要詢問黃道吉日是哪天的話,那微臣倒是可以為您解憂,現在這個問題嘛,恕臣冒犯,不在臣的職責範圍之內。”
葉思忘把皇帝的問題推了開去,不想參與其中,不像平時似的那麼積極的為皇帝出主意。
皇帝深沉的看著葉思忘,道:“葉卿,身為臣子,都有為朕分憂解勞的義務,不管是什麼職責,就如卿以往所做的一般,卿明白嗎?”
“臣明白,但正因為臣明白,所以臣才要遵守職責,不再做任何越分之事。陛下試想,如果人人都如臣一般,越職辦事,那朝廷早就亂成一團了。臣細思之後,深以為臣此後應當緊守本分,不為陛下添不必要的煩惱。”
“你”皇帝一怒,卻不知該說葉思忘什麼,因為葉思忘說的確實句句在理。
“看葉大人的意思,是否葉大人早已有了好的策略?”柳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