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曦澤哪裡聽的進沈綠衣的解釋,他的臉扭曲成奇異的形狀,綻放出奇異的光芒來,曦澤伸出食指,指著沈綠衣,橫眉冷對,壓抑著怒火,怒斥道:“到現在你還要狡辯嗎?你以為朕這麼好糊弄嗎?你以為你在後宮與程嬪來往密切之事朕毫不知情嗎?她不就是你的人嗎,不是你授意她這麼做的,那她怎麼敢這麼做!如果不是你告訴程嬪雲傾會跳舞,她又怎麼知道雲傾其實會跳舞,她後進宮那麼久,從來沒看見過雲傾起舞,不是你告訴她的,她是怎麼知道的?昔年雲傾在眾人面前起舞,當時在座的后妃中只有你一個在,連皇后都不在,所有的妃嬪都不知道雲傾會跳舞,只有你,只有你一個知道,不是你說的,那程嬪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要告訴朕是晚楓攛掇著程嬪這麼做的嗎?你說啊!”
曦澤一連串的幾句話,瞬間讓沈綠衣進入蒙圈狀態,她茫然向左邊望去,雲傾當年起舞之事,確實只有自己一個在場,在座的后妃都沒有進宮,可是她真的什麼也沒有說,天曉得程嬪是怎麼知道雲傾會跳舞的!
沈綠衣頓時感覺自己溺入水中,找不到浮木解救,彷彿就快要窒息了,最後,她茫然的眼神轉向了王寧暄,只見王寧暄無比哀怨的望著她,那無助而絕望的眼神瞬間將沈綠衣打入地獄,這一次,皇后也幫不了她,她沈綠衣就要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打入死牢嗎?最後的理智提醒著她說道:“三哥,請你相信綠兒,綠兒真的什麼也沒說!關於皇貴妃會跳舞這件事,綠兒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今天的事情絕對與綠兒無關,三哥,你相信綠兒……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相信綠兒好不好?”
曦澤根本聽不進去,他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冷冷說道:“現在給朕滾回你的綠影宮,從今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朕的面前!”
說罷,便拂袖而去。
只留下沈綠衣淒厲的呼喊著:“三哥,三哥,三哥……綠兒真的是冤枉的啊,三哥,三哥……”
曦澤怒氣衝衝的來到未央宮,腳步走的飛快,今天只差一點點,他就失去了雲傾,那窒息的感覺就像敵人用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隨時可以取走他的性命。
直至這一刻,他都心悸不已,站在未央宮的門前,曦澤沉重的合眸,深深喘出一口氣,不知為何,背後竟炸出一身冷汗,錯亂的思緒糾纏著他的神經,靈魂激烈的迴盪著,那不安的靈魂激烈的翻湧著,似乎即刻就要將神經擊得粉碎。
即使已經處置了程嬪,訓斥了沈綠衣,他還是忍不下心口的那一股怒火,他從沒有像今天這麼難堪過,蕭王當著所有人的面搶人,他的情敵彷彿懸了一把刀在他的頭頂詭異的叫囂著,然而,他要面對的是大晉所有的子民,不能僅憑自己一點血性舉起刀來與蕭王搏鬥,他只能隱忍,這煎熬的隱忍刻在他的心頭,瀝出血來!痛,刻骨入髓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連空氣都跟著顫抖起來。
曦澤再次重重的喘氣,再次睜開雙眼,他已經將那恨意斂去,抬起腳步,飛一般的衝進了未央宮的寢殿。
第二十七章 後怕(為喃喃呢呢我盟主加更,三更)
雲傾當然還沒有睡,魏子修早已來過,為雲傾包紮了傷口。
雲傾獨自一人坐在寢殿中,在這沒人的地方,她可以卸下所有的偽裝,雖然一切都過去了,可是雲傾仍然後怕不已,早已沒有了面對蕭王時的那股勇敢,這七月的天氣,她哪裡還感覺得到一點暑氣,周遭冷的凍人,雲傾一動不動的坐著,由於害怕全身凍得發抖,怎麼也止不住。
曦澤衝進寢殿,見此情狀,心頭又是一痛,眸底翻出淚光,滿含情意的喚道:“雲傾……”
雲傾聞聲彷彿找到了保護傘,立刻站起身來,飛一般的撲到曦澤面前,緊緊抱住曦澤,哭出聲道:“我才不要跟蕭王走,我才不要跟他走,那些大臣就想把我送給蕭王了事,我才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叫蕭王見鬼去,我才不要他,我死也不跟蕭王走,我討厭他,討厭他的眼神,討厭他說話的口氣,討厭他所有的一切,我絕不會讓他碰我一下,我寧死也不給他碰……我寧死也不跟他走……”
剛才面對蕭王,雲傾都沒有流一滴淚,可是此刻,雲傾再也忍不住了,激烈的哭了起來。
這一聲聲,直要喚得他肝腸寸斷,曦澤緊緊抱住懷中顫抖的雲傾,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嘴巴都打結,不知該如何安慰。
雲傾任然在哭,全身抖個不停。
曦澤心疼不已,只覺得胸口沉悶的痛,他嚥了咽口水,在雲傾的耳邊低低的說道:“好了,雲傾,沒事了,我不會讓蕭王將你帶走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