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突變是由於在女性雲集的文化中心工作之故呢,還是像他自己說的是年齡的原因呢?
“可是,我恐怕是不行了。”
衣川自己剛宣佈說想談戀愛,一會兒又說出這種洩氣話。
“你知道,談戀愛首先要具備足夠的精力和勇氣。”
這正是久木深有體會的。
“總之一句話,公司職員的處境實在太嚴酷了。你被降職了就甭提了,我呢,說實話還沒到那份兒上。雖說算不上什麼骨幹,可還掛線上上。這個時候,要是被人逮到了什麼*韻事的話,指不定被人家怎麼糟踐呢。這年頭,妒嫉和中傷無孔不入啊。”
“越是精英,就越沒有自由吧。”
“再說,找女人得有金錢和閒工夫呀。兜裡沒錢,哪輕鬆得起來呢。”
接著衣川又打著哈哈說:
“你好辦,有的是錢。”
“哪裡,瞧你說的。”
儘管久木嘴上否認,但以他目前情況來說,比其他同年齡人要優裕得多。他的年收入近兩千萬元,還有父母留下的世田谷的房產,獨生女也出嫁了,再加上妻子在陶器製造廠工作,所以,手頭頗為寬裕。
況且為了凜子,開銷再多他也心甘情願。這時,衣川又給久木的白色小酒盅斟滿了酒,酒呈琥珀色,晶瑩透明。
久木把玩著酒盅,不由聯想到凜子雪白的身體。
“再說你還這麼有精神頭兒,真讓人羨慕啊。”
衣川說話酸溜溜的,久木聽得出來他什麼意思。
“一約會,就那個吧?”
見久木沒搭理,衣川自怨自艾地說:
“真是可悲喲,我可有日子沒跟這事沾邊啦。”
“夫妻之間呢?”
“那還用問嗎,早就沒了。你怎麼樣?”
見衣川使勁兒搖頭,久木也搖了搖頭。
“還不都這樣啊,到了咱這歲數,老婆就成朋友了,沒那個感覺了。”
“那麼,外邊呢?”
“也想過找個女人,可哪有你那麼運氣啊。先不說沒遇見看上眼的女人,就算遇到了,老實說,我也沒你那兩把刷子。”
“不過,新鮮感總有吧。”
“話是不錯,像你這樣一直沒閒著,當然沒問題。可像我這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恐怕就難囉。”
“瞧你說的,誰一直沒閒著啊。”
“唉,大概是到歲數了吧,最近沒這事,也不怎麼想。咳,這種事一想開了,慢慢就無所謂了。”
“別說這種喪氣話。”
“這事其實就是一種習慣,沒有也就沒有了,不用在這上頭勞神,倒也輕鬆了。只是長此以往,就不像個男人了。”
衣川一口喝乾了杯裡的酒,說道:
“看來碰上個好女人,就是不一樣噢。”
衣川今天有點不大對勁兒,一晚上都在嘮叨女人,不知是工作太勞累了,還是沒有合適的人可以訴說。
久木想要撤了,可衣川又要了一盅酒,刨根問底地打聽:
“她丈夫那邊怎麼樣啊?知道你們的事了吧?”
秋天(5)
“這個,不太清楚……”
“你這傢伙真是色膽包天哪。”衣川呷了口酒,“沒準兒他會跑到公司裡來,告你把他老婆怎麼著了呢。他是醫生,你知道吧?”
“一開始你就告訴我了。”
“當醫生的,那方面一般不至於太差勁兒,可他好像是差了點。真沒想到,他懦弱到這個份兒上,明知老婆與人私通,還打腫臉充胖子,一聲不吭。哼,說不定還真不行呢。”
“行了,別瞎猜了。”
“真的,我告訴你,那種精英里頭,淨是這樣的。智商倒是高,那方面可就不合格囉。”
“是嗎……”
“不過,早晚會被他發現的,那可就大事不好了。”衣川嚇唬久木說,“依我看,你和這個女人,輕戀愛一下就算了。”
“什麼,輕戀愛?”
“對,就是輕戀愛。就和輕音樂一樣,輕輕鬆鬆的。”
也許自己沒有女友,嫉妒久木吧,衣川興致極高地調侃著久木和凜子夫婦。
“可也說不定,他壓根兒就不是個善主呢。”
“你啥意思?”
“妻子和人偷情,他保不準也有女人。兩人都心照不宣,相安無事地做夫妻唄。”
久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