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清兵規模較小,帶頭的人沒有清廷侍衛,領頭的清兵小頭目連個把總都算不上,只帶著身後二十餘人頭戴斗笠頂著風雨走了進來,先前這些人在外面叫門喊了半天,見裡面人遲遲不肯出來開門,情急之下直接撞門闖了進來,還未等來到眼前的蔣海山反應過來,那清兵頭目瞧見他一聲喝令:“給我先抓起來這人!”後面的清兵就不由分說,直接撲上去把蔣海山擒住。
蔣海山大驚,不知道對方這些人為何一闖進家門就要擒拿自己,“誒,誒,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俺又沒招惹你們,上來就擒住俺幹麼,俺可是山裡本分人,不是強盜土匪。”
為首的那個清兵面目顯得有些嚴峻刻板,瞪目視向他大聲喝道:“你就是住在這戶人家裡面的人嗎?剛才我們在外面敲了那麼久門為什麼一直故意不開門,是不是在你這裡窩藏了我們要找的犯人,老實交待,說!”聲sè嚴厲,甚為強橫。
蔣四海臉上吃驚,“這個,官老爺,俺哪裡是有意不開門,剛才一聽到外面的敲門聲音就趕緊出來開門了,沒敢怠慢,俺這裡窮鄉僻壤的,哪裡會藏著你們要找的犯人。”
帶頭清兵仔細打量他,有些不肯相信,瞧他的模樣和說話口氣不似要找的人,不再多理會他,往裡面注目瞧了瞧,見到庭院外圍土牆籬笆,中間只有幾間簡陋茅屋竹棚,也不待理會蔣海山,對屬下人說道:“給我進去搜!”其餘清兵聽到命令,立即紛紛在雨水中邁著腳步奔向房屋,進去搜查,腳步踩踏雨水泥濘和兵刃摩擦聲音響起,紛亂嘈雜。
“誒,誒,誒,官爺!”蔣海山被丟在一邊,眼見這些清兵如狼似虎,不由多說就衝入裡面四處搜查人,肆無忌憚,卻是阻攔不得。
那名清兵頭目邁著大步,帶領手下人走進正屋搜查,一掀開正屋的門簾,正好迎面撞到了出來門口的崔慧娟,崔慧娟見到這些清兵不知是何事,免不了也是神sè有些驚慌,怔怔地瞧著對方。
那清兵頭目見到屋內只她一人,又注目向四邊張望,不見有其他人,過了一會兒,其餘往別的房屋搜查的清兵走過來,紛紛報告。清兵頭目這時瞧到這間屋內右廂還有一間內室,不知有沒有人,便一揮手帶著手下人走進去,崔慧娟見到他們要進去裡屋搜查,擔心發現李觀魚兩人,連忙向前走了一步,臉上賠笑著說道:“這位官爺,我們家裡面就二個人,裡面的屋裡沒人。”
“嗯?”
清兵頭目瞧了瞧他,如何肯聽她的,直接伸手將她推開一邊,帶著四五人就邁步走入裡面,其餘清兵守在外面。
崔慧娟見對方不聽走了進去,面sè微變,有些驚慌不安。
那名清兵頭目帶手下人走入裡屋,見到屋裡空間不大,一張床上卻正坐著兩個人,這兩人一男一女,都是年紀較輕。他仔細瞧向這兩人,見坐在外邊的是個男子,年齡三十多歲,一身天青衣衫顯得破破爛爛,面目一般。在她身旁卻是位年輕女子,二十歲左右,生得眉目婉然,容貌出眾,雖然身穿普通農婦衣衫,可是依舊掩飾不住修長勻稱的身材和蘊含的一股女子少有的英美之氣,倒是少見。
這些清兵驟然和呆在裡面的李觀魚、白勝男兩人相碰面,雙方都是眼神一動,李觀魚和白勝男知道這些人是過來特意搜查他們兩人的,雖然故作鎮定卻依舊有些掩飾不住目光的不安神sè。
清兵頭目回頭瞧向崔慧娟,怒道:“你剛才不是說裡面沒人嗎?怎麼這裡面還坐著兩個人?”
崔慧娟有些語頓,不知該說什麼,緩了一下便說道:“哎呀,這位官爺,這兩人是我的兄弟和弟媳婦,他們兩人是剛剛串親戚過來我家住的,從未見過什麼世面,剛剛怕見了官爺驚嚇到了所以沒敢對您實說,官爺您可多包涵,我跟您賠不是了。”
那名清兵頭目冷哼一聲,有些不信,又轉頭瞧向裡面的兩人,問道“你說這兩個人是你的兄弟和弟媳婦,不是別的人?”
崔慧娟連連點頭稱是,不敢說不是。
蔣海山這時也捱到了屋外門口,見到清兵進了屋內發現了李觀魚兩人有些暗暗擔憂,可是見到這些清兵人多勢眾,卻也不敢走進來。
清兵頭目站在那裡,仔細打量審視面前的李觀魚兩人,越瞧越覺得有些異樣,雖然面前這兩人其實就是盧天焦下令要找的人,可是這些清兵並未見過真面,也一時間不知是真是假,便問李觀魚:“喂,我問你,你們真的是夫妻?旁邊那個女的和你什麼關係?”
李觀魚坐在那裡,眼見這些清兵來勢洶洶,情勢不妙,不便明說,便也順著崔慧娟的話,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