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臉上全無不小心走錯了酒店,害怕被宰的尷尬。
針對這點,夏芊鈺還是非常滿意的。
“夥計太少,略顯侷促了。”蓁胥見夏芊鈺如沐春風,忍不住潑冷水道。
別的酒樓若是這樣的規模,夥計至少十人以上。
後廚的人手也遠遠不夠。
至少需要二十人左右,可是滿打滿算,算上掌勺和主廚也才十人。
夏芊鈺卻不以為意。
“這比起才開始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怎麼的,擔心我蝕本?”
蓁胥的賀禮是一千兩的銀票。
夏芊鈺拒絕的時候,他說是借給她的,若是願意蒼月酒樓算他一份。
背靠大樹好乘涼,夏芊鈺當然沒有拒絕。
“我從來不擔心你的生意,從破曉酒肆就能看出你在經營上的才華。
你將一個瀕臨倒閉的酒肆經營得有聲有色。
現在還有人走幾個村的路,來破曉酒肆打酒喝。
我擔心的是,你夥計不夠,再將自己累壞了。”
蓁胥的語氣裡透著心疼。
夏芊鈺一愣,上下打量著蓁胥。
他是好友,也是她穿越過來之後,老天送的一份大禮,但是與她而言,卻也只是知己好友。
剛剛的話,好像有些僭越了。
縱然以前夏芊鈺沒有在意,但是今天她似乎覺得有點不對了。
“王爺,您不會喜歡我吧?”
夏芊鈺的話,直白得讓蓁胥差點站不住。
可是卻又是那麼符合夏芊鈺長久以來在他心中的感覺,她是這樣古靈精怪,敢愛敢恨,所以他才一直踟躕,不敢越雷池一步。
怕的便是這樣的疑問之後,連朋友都沒得做的決然。
對他來說,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夏芊鈺無法接受他的愛,而是連默默愛著的權利都被剝奪。
於是他佯裝吃驚,“如何讓你產生這樣的想法?”
夏芊鈺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了。
“只是剛剛,實在是……”
“讓你誤會是我的錯,我以為你不同於別的女子,故而待你如同兄弟一般,總之你聽為兄一言,多招幾個夥計,以免自顧不暇,影響酒樓的生意。”
蓁胥的話讓夏芊鈺長噓一口氣。
她對待感情一向遲鈍,而且分外一根筋。
在她的心中,男人女人,如果兩情相悅自然最好,若是其中一方愛著另一方。另一方無法回應,那便是大悲劇。
她不想拉著別人演悲情女主。
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快刀斬亂麻。
就算自己是愛得一方,她也不允許自己痴纏對方,兩情相悅乃人間至美,若是單戀,便成人間至虐了。
虐人虐己不得安生。
“兄弟……未免有點傷我的自尊了。我雖然男扮女裝。但是好歹也算美人吧……不過,做你蓁王爺的兄弟,是我高攀了。那好再矯情推讓。
謝謝蓁兄好心提醒,小弟定然記在心上,多招一些夥計。”
夏芊鈺滑稽的拱手道,內心卻在吶喊。不是老孃不想招啊,是佈告都快貼到行人的臉上了。但是卻一個來上工的都沒有。
光桿司令,真正是苦不堪言。
蓁胥微笑,眼中有著目空一切的恍然。
心卻如同瓷器,留下一個肉眼無法看見的小孔。沿著小孔滿布難辨的裂紋。
疼得他死死地握著拳頭,臉上卻依然笑得雲淡風輕。
他想說,是的。夏芊鈺,桃花村一面。你便深入我心,除你之外,再無他人,我想娶你,呵護你,給你穩定的生活,富足的一切。
你想開酒樓,你便開,你想品嚐天下美食,我便隨你一起,縱然沒有味覺,有你便足夠了。
為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只要你嫁給我……
這些話,午夜夢迴說過千遍,等到終於被她問起,卻只能說一句,待你如同兄弟一般。
兄弟?如果可以,我願意放棄所有的一切。
禹歌笑能夠做到的,我蓁胥同樣也能做到,你為何要跟他一起受苦?
這些話,在他胸腔中亂撞,將心上的裂紋撞得越來越大,一時間血流成河,卻只能溫柔緘默。
夏芊鈺依舊笑吟吟看著夥計們迎來送往,她不是鞠躬打著招呼,說著歡迎下次再來的客套話,完全沒有意識到蓁胥心中的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