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面地點依舊是書房,滕鷹是帶著情緒來見襄親王的。她對於自己的父王相當無語,既然葉青都有孕了,她更不準備告訴襄親王她母妃可能活著的事情了。
襄親王在女兒面前似乎矮了一截,他神色之上透著絲絲焦急,但是他還沒開口,滕鷹已然搶先出聲了。
“父王,女兒想同您說件事。”
滕鷹急急阻止襄親王說話自是有考量的,一來她不想再聽見自家父王說出任何帶有悔意的話,二來她覺得自己畢竟是嫁人了,襄親王府終究還是她的孃家,管得太多確實不好。所以這妞的意思就是靜觀其變吧,看看那葉青到底能在襄親王府折騰出什麼花樣。
襄親王抬眼看了看滕鷹,臉上劃過一抹尷尬,他點頭示意自己應允了。
滕鷹直接說道:“女兒今兒回府之後處置了一名不守規矩的婢女。”
她也不委婉客氣,自家爹親面前再裝下去就虛偽了,尤其是在襄親王知道滕鷹隱藏的實力之後,這種病弱的偽裝無需再進行。
雖然滕鷹沒說是分屬哪個院落的下人,但是襄親王料定這名下人必來自於葉青的存梅堂,不然滕鷹沒必要為了一枚小小下人向自己稟報。
“既然是不守規矩的下人,你處置她也不為過。”襄親王還是偏心自己女兒的,至於葉青,他對葉青始終是責任大過感情。
襄親王無條件的信任叫滕鷹的心裡刷過一縷熱流,她衝動地脫口而出一句話:“父王不問問女兒為什麼處置這個婢女嗎?”
“葉青自從身懷有孕後,管理起王府來便不似從前那般上心,她身邊的下人更是張狂了些。”
襄親王解答了滕鷹的疑問,這叫滕鷹一陣腹誹:“原來父王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
但是這不代表她能把前事一筆勾銷。這妞說起來還是膈應著葉青懷孕的事情。
“女兒命人將這婢女送到刑事房了,估計這會子該是沒氣兒了。”滕鷹決定再補充上一句,再驗一驗葉青在自己父王心裡的分量。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犧牲個丫鬟達到目的雖說是殘忍了點,但也是必須的。滕鷹要叫襄親王府的下人們清楚明白一點,她滕鷹永遠都是襄親王府的正主兒之一,至於葉青,頂大了天也是個妾。
襄親王定力真好,聽聞自家女兒處死個下人的訊息,他也僅僅是淺淺一笑,幽幽說道:“鷹兒,即便葉青再為父王生個男嗣,也比不上你在父王心裡的分量,別再試探父王了。相信玄毓將父王所說的話都轉述給你聽了,父王對葉青沒有多少感情,只是想給她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能償還她哥哥救我的恩情。父王不會提了葉青的位分的,婉華的事情仍令父王心有餘悸,襄親王府不會再有第二個安婉華出現。”
襄親王的保證下不下的效果似乎是一樣的,滕鷹深感不以為然,自顧自地小聲嘀咕道:“沒感情還讓人家壞了孩子。”
襄親王是有功夫底子的人,所以耳力極好,滕鷹的自言自語他是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感慨一聲後,襄親王終於親自向滕鷹解釋了一句:“沒有子嗣的女子等於沒有長久的倚靠,這是金錢彌補不了的。父王可以理解葉青的心意,雖然父王也沒料到會給你添個弟弟或者妹妹,但是事實就是這樣。這個孩子就當是報恩的一部分吧,鷹兒也理解一下父王。”
襄親王這麼一說,滕鷹就明白了:“想不到葉青的孩子還是不正當手段得來的。”不過這妞好歹給自家爹親留了個面子,沒有繼續追問葉青用了什麼不正當手段。
解開葉青造就的疙瘩後,滕鷹話鋒一轉,自然而然地轉到了滕思思的婚事上。
提到滕思思,襄親王的表情依舊沒有輕鬆。
“父王為思思找的夫婿雖然官位普通,但為人確實不錯。他的父親曾經是我麾下的一名副將,後來不幸戰死,母親幾年前也已經過世,思思嫁過去後上面沒有公婆管著,也算是一樁好事。你也該曉得,思思臉上多少會留下些淡淡的疤痕,但是修傑決計不會虧待思思的,他不光心眼好,行軍打仗方面很有天賦,憑他的努力不出幾年定會有所作為。”
“父王有自己的思量,女兒亦認為如此極好。可是思思心裡是不願意的,您想過這點嗎?還有,不知您注意到沒,思思似乎極為害怕葉青?”
滕鷹將自己的擔憂和盤托出,她心想著自家父王連葉青些許的轉變都能發覺,滕思思的脾性他也該看到眼裡才對,千萬別把人家一有為的大好青年給殘害了。
襄親王聞言後沉思許久,最後他起身走到滕鷹跟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