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被別國鑽了空子,若是餘下兩國在這等時候派出刺客刺殺風慎冷再硬是栽贓給龍翼也不足為奇。然而風慎冷在龍翼的國都遭遇刺殺,不管刺殺的結果如何,風慎冷本人是死是活,這件意外勢必會影響龍翼與風越建立起來的表面上維繫著的友好關係。總而言之,不管是何人刺殺,這對於景帝對於龍翼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朝堂上的大臣們不可能容許此等損傷國體的事情出現。那麼……”
滕鷹當時在情急之下只想到讓舞影躲過官兵的抓捕,沒有仔細想過這其間的厲害緣由,本來還以為將舞影送去餘府養傷便能保他安然無虞。不過她的思緒既然轉到了這個當口,胸中已然是百轉千回,早已將此事可能引發的惡劣後果瞭然於胸。這妞的情緒須臾之間便不是那麼安定了,她口中焦急地發問:“那麼,現下的當務之急便是找出這名刺客,並將其交給風越,交給風慎冷處置,因為這樣一來才能撇清龍翼的嫌疑,這才是最好的平息刺客事件的辦法。我說的對嗎?”
玄毓的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可略顯焦躁地滕鷹沒有注意到自個兒未婚夫的異常。這廝淡定地說著勾人心絃的話,“為夫說過,我的騰騰一向聰敏慧黠,你說得一字不錯。可惜,這次我不得不說,滕滕救人的舉動實在魯莽且冒險,畢竟牽扯上朝堂之事便不是能輕易善了的,一旦一不留神被人發覺便極有可能為襄親王府召來禍事。”
玄毓是難得見到滕鷹的慌亂,他一面說出自己的擔憂一面伸手將神色焦慮的佳人摟進懷中,享受著佳人嬌軟的身軀帶來的滿懷的馥郁馨香。滕鷹只覺得全身無力得很,她任由玄毓攬住自己的身子,將頭顱倚靠在玄毓寬厚的肩膀上,她現下微微有些慌亂的心湖才覺得緩緩平復了一下,這妞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怎麼辦?若是全城搜捕,舞影即便在那兒也不安全了。”
“舞影?”玄毓覺得這個名字甚為熟悉,腦中登時有一英礀挺拔的身影和耳中傳入的名字重疊起來,他禁不住柔聲問著滕鷹。“是風越國君身邊的第一謀士,舞影嗎?”
“啊,”滕鷹猛然意識到自己心神不定之間將自家師哥的大號報了出來,她硬著頭皮哼了一聲“恩”。
既然話都到了這兒,滕鷹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了,她緊接著惡狠狠地正色道:“風慎冷真是可惡,這廝來龍翼為太后祝笀便是沒安好心的。舞影身為風越國君的謀士,他不可能刺殺身為皇子的風慎冷。反而有可能是風慎冷想借著人在龍翼的機會除去舞影才是。我的安全以及襄親王府的安危其實無須過多擔憂,我擔心的是舞影如何從這次事件中安然脫身,因為我必須…幫他,義無反顧地幫他。敏知,你…能不能不去告訴官兵們舞影在哪裡,過幾日,我會想辦法把他送出運城。”這妞話裡的語氣已然透出她焦躁不堪的心緒了。
玄毓即便絞盡腦汁也沒想到自己深處閨閣的小娘子居然認識四國之內如此有來頭的人物--舞影,風越第一謀士,奇才玄機老人座下的首席弟子。他暫時壓下了心尖湧起的汩汩疑惑,心想著這筆賬可以日後慢慢和自家小娘子算清楚,貌似滕鷹還有好些事情沒交待清楚呢,屆時一股腦兒一併清算得了。咱們的腹黑宰相看來早就謀算好了應對的計策,只是在這兒多多和小娘子相處一下,順便打探一下假想情敵的狀況,誰知這假想敵還是一枚人才。
“眼前先解決了舞影的問題要緊,既是這等的人才,那可不能隨隨便便的斬了了事,況且這風慎冷的如意算盤未免選錯了撥響的地界,龍翼可不是能夠任由他驅使的。”到了此刻,玄毓的一對鳳眸微微眯起,瞳仁漆黑幽暗,眼神遙遠深邃。可是他轉而送給滕鷹一記安慰的溫暖淺笑,換上了一副嘴臉後表情委委屈屈地說道:“我只是說不能裝作不知道,沒說要去告密呀,娘子的話可叫為夫傷心了。”玄大宰相想想自己還真有點可憐,貌似剛才是自己的小娘子第一回稱呼他“敏知”,可這居然是託了別的男人的福,現在還被自家娘子懷疑。
“什麼呀!說了半天你在糊弄我玩呢,害得我白白擔憂。”滕鷹的表情立時變得怒氣蒸騰。她到了此刻才明白過來,玄毓根本就是來襄親王府套自己話的,他若早猜到自己藏了刺客,從而真打譜抓人的話,悄悄派人尾隨自己的馬車行動就是了,屆時只消說上一句“容月郡主被歹徒挾持,逼迫郡主協助其逃離”就能把襄親王府與刺客的干係撇得乾乾淨淨了。
隱忍不發的話就不是咱們的郡主滕鷹了,她指著玄毓俊秀挺拔的鼻樑怒喝一聲:“你這壞蛋,真真的陰險狡詐!”
“我本來就是來關心一下娘子和他是什麼關係,我從來沒說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