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發的怒氣,經過理性的考量後,漸漸平息了下來,“藥膏給我吧,我給你塗,你自己又不能給背上抹,為什麼不給我和陶子說啊…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說著說著,我的喉嚨就哽咽了,眼圈也發紅,一顆顆淚水滾落了下來。
眼前已是迷濛一片,一片水霧中,感覺王靈緩緩轉過了身體,拉過了我的手,輕輕摩挲著。“阮馨,別這樣,你越是這樣,我心裡越難受,你的眼淚會提醒我一次次回想那一幕幕。”
真討厭自己這個樣子,淚水怎會這樣多,堪比林黛玉了,我再哭下去,王靈要怎麼辦?她明明是那個受傷的人,明明是最該哭的那位,可是現在在我面前能這般平靜,我再哭下去,如何對得起她好不容易戴上的堅強盔甲?
走到桌子前撕了紙巾擦擦淚水,背對著王靈深深的長長的呼了口氣後,轉身重新走到床沿邊,嘴角使勁擠上一個上揚的弧度,“好啦,該轉過去了,你這樣我怎麼給你抹。”
王靈的臉上拂過一抹笑,將背轉了過來,撩起睡衣後,那一背的傷,又重重的暴露在了我面前,剛剛平復的心境,現在又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拿著藥膏的手也抖了起來。
可能是我半天還沒有開抹的動作,王靈淡淡的聲音從前面響了起來,“阮馨,你把這些傷想象成一朵朵玫瑰就不怕了,抹吧,抹了藥就好了。”這句似不關己的話,卻是從她嘴裡說了出來。
是啊,只有塗了藥才會好,一想到要讓王靈趕緊好起來,我就定了心神,認真仔細的擦起了藥。
“這些菸圈是他賭牌輸了酒吧後心情不好,按照瓜分他酒吧的人數燙的,一共十六個,那些隱約可見皮帶抽的印字;是他每次在床上折磨我時興奮的一下一下打的;還有那塊塊黑色印,是……”
“求你別說了,別說了。”王靈怕是已經對這些傷痛麻木了,可是於我來說,這些傷痕太過扎眼,太觸目驚心,太讓我感到震怒,我無法做到她那樣淡然。
王靈聽到我的話後,頓了片刻後,又說了句:“阮馨,都過去了,我試著放下了,你也別替我難受了。”
這個聳著肩膀,坐在床上的瘦弱身影,到底承受了多少,才成了今天這個模樣,她和青青,在此刻看來,多麼相像,愛的炙烈痴情,痛的深入骨髓。
075也許是我敏感了
轉眼已是三月末,天氣也是暖了不少,辦公室桌上的綠蘿在陽光下越發的濃綠繁盛,葉稍上嫩黃嫩黃的芽兒攢著個腦袋往外鼓,像是趕著趟兒要湊熱鬧的頑皮孩兒。
中午這會的陽光竟已是這樣的濃烈,灑在臉上有絲絲的燙意,我閉著雙眼下意識的朝檔案架下的位置挪了挪,擺頭換了個方向又享受著那份慵懶。
中午休息的時間來的也短,其實根本無法安然睡著,只是這份恬淡閒適卻是可以酣甜享受的,對我這個貪睡的人來說,怎能放過這個時間?
迷離中感覺桌面傳來咚咚的幾聲響,泛著思緒想著是可能有人在整理東西,也沒在意,繼續睡著。過了會,這聲音又脆脆的響了起來,心裡的火氣也呼的一下冒了上來,誰這麼沒公德心,大中午的在休息時間打擾人?
微怒著緩緩睜開了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眼前站了個人影,揉揉眼,再看時,眼前的人影清晰了起來,不就是人力資源部那個披肩直髮女人嗎?她這會找我是做什麼?自從考核完後,我的工作也被張總分配好了,直屬領導是事業部的蔡部長,我和她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麼找上我了?
心裡泛著被人擾亂清夢後的嗔怒,神情也是沒回到工作狀態的慵懶,慢吞吞從椅子上站起來後,我還沒開口,對方先出了聲:“下午三點日本總部的伊藤部長要來,你去接機,同時酒店預定也是你負責,標準不低於三星,最後,晚上有招待晚宴,晚宴地點也由你負責預定,這些是參加晚宴的人員名單,務必通知到。”
未等我神思清醒,腦子還沒轉過彎時,就看到一抹玲瓏曲線的身姿嫋嫋而去,只餘下我呆呆的失神看著,還有那桌子上放的一頁紙單。
頹然的抓起紙看了看,又出神盯著那盆綠蘿看了看,才拍拍腦袋,強制讓自己緩過神來,迴歸到工作狀態。
百度搜尋了所有萊山區三星以上的酒店,最終選定了東方海天,這個酒店最大的好處就是離公司近,想著部長到時來公司會方便許多,就果斷打了電話定了下去。
看看時間快一點時,又馬不停蹄的百度訂餐,掃視紙張上12個人的名單時,赫然看到了王先生的名字,今晚他也在,看來這個晚宴還是蠻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