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夏老兄,吃你一頓飯而已,用不著這麼小氣吧!”幻悠塵的身體好似被風吹得蕩了開去,恰如其份地閃過夏若流的招式,看得出來這位夏老兄是想在他的武學上判斷什麼,幻悠塵臉上的笑容越發詭異起來,白色的身影宛如一道白煙飄到窗前,隨手掀開窗前的竹簾,屋外街道上的喧譁叫賣聲,此起彼伏,聲聲入耳,寧靜的“蘭廂”立刻染上幾分喧鬧塵色。
夏若流雖然不清楚這個幻悠塵到底要幹什麼,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要從幻悠塵的身上得到什麼,身形一恍,步步直逼,招式彷彿高山流水,飄然而至。
錯身扯掉竹簾閃到窗戶外面的屋簷上,幻悠塵突然換了一副大驚失色的驚慌表情,語帶顫音地大聲叫道,“夏若流,你要做什麼?不要過來啊!我對你可沒有興趣,你還過來?再過來我可跳下去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大街上所有的喧譁聲音似乎都凝固了………所有有氣兒的人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如意客棧”的二樓,在那裡,一名長髮編成及踝髮辮的白衣少年一手抓著窗簷,站在屋簷上,滿面驚懼,好似受驚的小鹿,純潔又無辜。廂房原本垂在窗前的竹簾被扯下丟在一邊,夏若流急撲過來的姿勢在所有人看來,就好似飢不擇食的一匹惡狼………
…………
原來……雲府大名鼎鼎的夏大總管竟然有這種愛好……難怪,他不愛親近女色……
眾人的眼睛中流露出原來是這樣的神情,更有一些和夏若流做過生意的商人們已經在暗中思量,下一次再和夏總管談生意的時候,是否應該招幾個孌童?
如此情形,夏若流發到一半的招式若能再打得下去才奇怪,而他那一隻高高抬起,向前探出的手,怎麼看都有對幻悠塵意圖不軌的曖昧嫌疑,夏若流謙和的表情僵住,這手收與不收回來都顯得怪異。
“外面的美男子那麼多,你幹什麼一定要找我?”幻悠塵問得可憐兮兮,眼角眉梢的笑意卻只有夏若流可以看得到。
“幻公子……”夏若流不愧是雲府的大總管,很快就表情自若地道,“在下出手得確實魯莽,還請您不要再開夏某的玩笑了。”
開玩笑?大街上依然沒有多餘的聲音,所有人都在興致勃勃地觀賞這一出難得的好戲……當然了,那些對夏若流心生好感,深深仰慕的女人們是例外,她們個個長袖掩面,無聲輕泣,想離開這個傷心地,卻又捨不得風度翩翩的意中人。實指望,那位白衣公子能說上一句,剛才的話的確是玩笑。
“明明就是你把我拐到裡間廂房的,還對我動手動腳………這會兒你又說是我開玩笑,一般人會開這種玩笑嗎?”問得振振有辭,表情也足夠委屈憤怒,心中卻笑得腸子打結,幻悠塵一把抹黑夏若流,狹長的丹鳳眼毫不掩飾地對夏大總管露出好玩兒的興味。
是啊!是啊!一般人的確不會開這種玩笑!眾人心下點頭,完全不認為眼前這位彷彿小鹿的少年公子是在誣衊夏若流。那幾乎篤定的目光差點將夏若流燒出幾個大窟窿出來。
“你……”清楚地看到幻悠塵眼中的玩味,夏若流那裡還能不瞭解他的意思,正想說一些什麼為自己辯解一下,卻被另外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夏若流,還不放手!”寒氣逼人的鋒銳長劍橫進兩人之間,一個身穿武士服,大約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少年飛掠到幻悠塵的旁邊,略顯瘦弱的身板,有些清秀的臉龐,若不是那表情過於冰冷,他會更帥幾分,不過冰冷的他,更有一些冷酷的味道,這種感覺最能吸引那些少女的芳心。
“是虎威王爺府小王爺的貼身護衛蕭瑟?他怎麼會來這裡?”靜寂被簫瑟的突然出現打破,大街上一片嗡嗡的小聲議論聲。
“蕭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夏若流寧靜沉穩的臉上一閃而過一絲奇怪的表情,嘆息一聲,收回自己的手,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處把這混亂的情勢解釋得清。尤其是現在是在大庭廣眾下,一些話,不宜出口。
這兩位的關係有點耐人尋味……!幻悠塵早已將夏若流的奇怪表情收入眼底,嘴巴上添油加醋繼續摸黑道,“是啊,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夏若流,難道你要否認剛才動手“摸”我的臉,出手“毀”我衣服的事實?”
“摸”他的臉?“毀”他的衣服?夏若流哭笑不得,這是那兒和那兒啊,如果剛才的打鬥可以稱之為“摸”的話,那這位幻公子的思想觀念還真是夠特別……
不過……夏若流所不知道的是,對於修真者體質的幻悠塵而言,那種攻擊和摸的感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