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橋面前藍光一閃,直刺而來的雙星刺被水甲一把抓住,下一刻水甲縱身而上,與那名突然出現的攪局者打鬥起來。 攪局者蒙著面,只露出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他見水甲朝自己衝來,便立刻朝身邊的黑衣人揮手,示意對方趕緊去青銅簋那邊。 裴少橋豈能讓他們倆逃走,他一腳將準備逃走的黑衣人踹翻在地,又與手持長戈的攪局者交起手來。 那名攪局者雖然不具備靈力,但他武力高強,與機甲對戰不落下風,一柄黑鐵長戈在他手中舞動得呼呼作響,可見這人擁有十足的戰鬥經驗,幾招起落就把水甲前進的道路給封死了。 他身後的黑衣人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甚至連身上的灰塵都來不及拂去,就強忍著摔傷繼續一瘸一拐地朝青銅簋跑去。 裴少橋“嘖”了一聲,他眼睜睜看著那名黑衣人已經跑到了青銅簋下方,正手腳並用攀著簋身上的花紋往上爬,而那名攪局者卻死纏著自己不放,大有要跟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分不清善惡的愚蠢東西!別在這礙你爺爺的路!” 裴少橋抬手使用水屬相六階品階術法“懸河瀉水”,從結界外抽取了大量雨水,頃刻間朝那攪局者衝了過去! 澎湃激盪的水流迎面衝來,那名攪局者重重摔倒在地,裴少橋無暇顧及他,急匆匆就要去青銅簋那邊抓人,誰知這攪局者頂著大水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水甲的小腿,無論裴少橋如何踢踹他都不肯鬆手。 為了能趕緊阻止黑衣人爬上青銅簋,裴少橋手起刀落將雙星刺狠狠扎進了對方的後心,八刃尖抽出來的時候帶起一道血柱,但地上那人一聲未吭,連緊抱住水甲小腿的雙臂都未曾鬆懈半分。 雙星刺造成的傷口十分複雜,這種傷口幾乎無法醫治無法癒合,會持續出血直到傷者失血過多身亡。 這種武器堪稱刺殺者的絕殺武器,尋常人根本沒有辦法在如此複雜的傷情中存活下來。 那名攪局者武力高強、經驗豐富,應該知道雙星刺的殺傷力有多大,他本應該迅速鬆手,離開此地去尋求救治,也許還能有一絲微渺的存活機會,但他卻不肯放手,甚至攀住了水甲的機身,手腳並用將水甲牢牢纏住了。 這一行為令裴少橋大為吃驚,他很確定剛才自己刺中了對方的後心,這種傷口不僅會造成大量出血,還會讓對手因為劇痛而行動艱難,可這人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見遲鈍,甚至想從背後爬到他身上來,搶奪他手中的雙星刺! 裴少橋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對手,就算是魔甲遭受到了雙星刺的攻擊,多少也要退避一下,他不知道這人究竟瘋癲到了何種程度,才會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致命傷。 那人攀在水甲後背上,雙臂穿過水甲肩頭,他一隻臂膀緊緊勒著水甲的脖頸,另一隻手朝雙星刺伸去,想要將武器奪過去。 裴少橋當即拉住他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人摔到了身前,他甚至能清楚看見對方後背砸地時迸出來的血花,鮮血濺到水甲外殼上,從它湖藍色的秋水玲瓏石鍍層上淋漓落下。 別說背後還有傷,就算是一個正常人被這樣狠狠一摔也早該筋骨寸斷暈過去了,裴少橋撥出一口熱氣,剛要直起身來,卻發現水甲的胳膊根本動不了! 那人竟然還在死死拉住水甲的胳膊,不讓水甲遠離自己半分! 裴少橋渾身戰慄起來,他見過如魔甲那般無懼疼痛的怪物,也見過如獻祭者那般不怕死的人,但真的沒見過明明早該死去,卻依然強撐著一口氣堅持要達成目的人。 這樣的人太恐怖了,在裴少橋眼中,這人與妖魔毫無區別,他們身上帶來的那種神秘詭異的感覺令人髮根直豎。 裴少橋最害怕這種超出常理的詭異東西,無論對方是抱著怎樣的目的強撐一口氣直到現在的,他都覺得很恐怖。 為了掙脫對方的拉扯,他一腳踩在對方的肩頭,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對方的肩骨在水甲腳下碎成了無數片。 骨骼碎裂的劇痛終於令對方的一隻手垂了下去,但另一隻手卻更加用力,五指都摳進了水甲胳膊肘的關節銜接處,將用來密封水甲的“瓷縫”摳碎,指甲尖幾乎要觸碰到身在水甲中的裴少橋的面板了。 這種感覺令裴少橋驚慌不已,同時他也意識到這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鬆手了,於是他抬頭朝青銅簋看去,發現那名黑衣人已經爬到了簋口,正站在簋口邊緣搖搖欲墜。 “他要獻祭!別讓他自盡!” 裴少橋大喊起來,在他的提醒下,無數學生從四面八方朝青銅簋奔來,想要攔住那名黑衣人。 這些學生中以祝新年速度最快,他以“破竹之勢”靠近青銅簋,同時展開青風藤朝那名黑衣人抓去,想要將對方從青銅簋上拉下來。 然而那人木質獸首面具下的雙眼卻露出一絲興奮至極的癲狂神情,在青風藤襲來的那一剎那他縱身一躍,跳入了青銅簋中!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