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
不怕歸不怕,但指尖碰到那黏膩膩的魚皮時,小人兒還是一下子往後退了兩步,兩道細細的眉毛耷下來,
聽見赫恩在旁邊笑,她把手伸過去,由著他拿了手帕擦拭乾淨。
船上的物事對於貝茜來說實在新鮮得很,走來走去逛了很久,夏洛蒂臨時有事離開,回來時都沒找見人。
還是在隨行侍從維克托的無聲指示下,才在預先安排好讓這對新婚夫婦休息的房間裡看見了正熟睡的那一
個。
“怎麼玩膩了?”夏洛蒂走進去問。
貝茜給摟在赫恩懷裡,大概是說話聲大了些,使得她眼皮一動,小臉往赫恩胸膛上蹭了蹭,差點兒醒來,
被他及時地抬手輕拍,才慢慢又沉進夢鄉里。
“是玩累了。”赫恩笑著放低聲音道,示意夏洛蒂在對面椅子坐下。
“帶她出來這段時間,要數今天玩得最盡興。”他垂眸看貝茜,眼裡的溫柔水一樣安靜湧著。
夏洛蒂咳嗽一聲清嗓,道:“禮物都給你們收拾好了。大婚的時候居然不給我發請柬,實在可惡。”
“沒有發麼?”赫恩道,“我怎麼聽回來的信使說,你太過忙碌,抽不出時間來。”
夏洛蒂眯了眼:“哪個信使?讓他以後見我時小心些。”
玩笑開完,她話頭一轉,問:“接下來呢,到哪裡去?”
“回王都。”赫恩道。
貝茜也同意。放了這麼久的假,是時候回去幫老父親處理政事,畢竟無論走得多遠,他都還是王子。
赫恩跟貝茜回王都這一天,街道上到處都是人。個個拿著鮮花、水果或者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夾道相迎,好
不熱鬧。
待聽見探路的人傳訊息來,說馬車不久就到,道路兩旁更是擠得水洩不通,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請不要擠,謝謝。”人群裡有個男人這麼說。
倘若拿眼睛望過去,立馬能瞧見那閉著雙目、拿了盲杖的清秀男人被擠得幾乎要往後退去,只能抬起一隻
手格擋,說話還溫溫的,脾氣顯然已經很好了。
可惜聲音太小,沒能讓身邊的人聽清。
正當又一次要被人擠得後退,身旁卻伸出一隻手來,抓住前頭一直亂竄的大漢的肩膀。
這隻手真是冷。
那低得不似人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到面板上,令人突然地打個冷顫。
那大漢被抓,立馬回過頭來,惡聲惡氣:“做什麼?”
他對上的是一雙冷漠的灰瞳。
然後才知道,原來盲眼的清秀男人不過是個奴僕,跟著個罩了黑斗篷的主人。
主人好厲害的一雙眼。明明這麼看過來一絲波瀾也無,大漢卻背脊一涼,如刀橫頸,再不敢對視,飛快道
歉,用力掙兩下才掙脫肩膀上的鉗制。
他不知這是僥倖撿回來一條命,倘若按照那人從前的脾性,現在已經化作飛灰湮滅在空氣中,哪裡還有反
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