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得回青城山看個究竟……”
“要不,我們今晚就回青城山去吧!”凌空提議。
“不行!”貞觀搖頭,“我們一走,若敵人又回來,朱莊主他們怎麼抵擋得住?”
“敵人的目標是我們,應當不會再來找朱莊主他們的麻煩吧!”凌霄忽然插口道。
貞觀看了他一眼,沉吟著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搖頭道:“若我們走了,朱莊主他們真出了事,我們於心何安?……況且,不是說那什麼天地雙尊要來嗎?青城山的情況,正好向他們打聽個明白……也正好在此跟他們做一個了結!”
正議論間,忽然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跑進來,急聲道:“貞觀掌門,你們快隨我去看看吧,那個姓楊的師傅快不行了!”
眾人尾隨著他快步走到旁邊的一個廂房中,但見床上躺著一個臉色烏青的中年漢子,微張著嘴,閉著眼一動不動。殷天錦向貞觀介紹道:“這位師傅是雙江客棧的楊開遠師傅。跟我們一道來的,本來還有薑汁、薑湯師傅,可他們都犧牲了!”
貞觀一邊點頭,一邊走到床前,把了把他的脈,輕嘆了一口氣。
楊開遠艱難地睜開雙眼,以詢問的目光注視著貞觀。
貞觀握著他的手,道:“楊師傅,貧道青城山貞觀。你為了幫助我們,自己反而受了傷,我們都感激得很!現在安全了,你好好養傷吧!”
楊開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在枕上輕輕搖了搖頭,艱難地道:“中了……毒針…好…不了了……”說到這,顯得很是難過,又緩緩地閉了眼。
那名家丁將嘴湊到貞觀耳邊,低聲道:“楊師傅中的這毒針好厲害,剛進莊時都還能自己走路,可還沒走到這裡就軟倒了。我雖然給他取出了毒針,也給他服了解毒藥,但這毒卻解不了……況且,也晚了,毒已侵入臟腑。”看來這家丁還比較懂醫術。
貞觀點點頭,輕聲道:“他中的是唐門的毒,只有他們的獨門解藥才能解。”
“薑汁兄弟……也犧牲了嗎?”楊開遠忽然睜眼問。
殷天錦上前握住他的另一隻手,看著他點了點頭。
楊開遠目中淚水緩緩冒了出來,滑落到枕上,嗚咽道:“都……死了!誰來……照顧……他們老孃?”
殷天錦連連點頭,安慰道:“楊師傅放心!我們會照顧的!”
楊開遠似乎放下心來,說了一聲好。
貞觀問道:“楊師傅,你家住哪裡?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楊開遠道:“不用操心……家中還有個……弟弟……年輕時……我打死了一個……鄉里的惡霸……從此浪跡江湖……蒙杜掌櫃……收留……過了……十年……安逸的日子……能為掌櫃……所託之事……而死……楊某此生……也……無憾了!”
說到這裡,楊開遠已雙眼迷離,慢慢地閉了雙眼。貞觀探了探他鼻息,已氣若游絲,就等著嚥下最後一口氣了。
朱東範走了進來,見眾人神情哀傷,走近貞觀問道:“怎麼樣?”
貞觀黯然道:“已經死了!煩請莊主給收殮一下!”
朱東範道:“貞觀兄不必操心!剛才,我們也有個師傅斷了氣。明日,一起下葬吧!……人死不能復生!走,我們去吃飯!”
※※※
飯總是要吃的,何況,死的也並不是自己的至親,倒沒影響到眾人的胃口。
飯廳的一張大圓桌上,已擺滿了菜餚,還有一罈酒。朱東範請貞觀在上首坐了,再分別給眾人安排好了座位,自己坐在下首相陪。當下命一名家丁為眾人一一倒上酒,舉杯道:“各位一路勞頓,又經歷了一場惡戰。來,先乾了這一杯,去去晦氣!”
朱東範知眾人早已餓了,飲了一杯後,便先不勸酒,陪著大夥兒狼吞虎嚥起來。見眾人吃得差不多了,才又開始勸酒。
貞觀擺手道:“敵人今晚也許還要來。酒就到此為止!”
朱東範道:“貞觀兄放心,我已安排了人時刻警戒著……難得相聚,放心飲就是了!”
眾人都不肯再飲酒,各自吃了些米飯便罷。
飯畢,朱東範給眾人一一安排了宿處後,便來到貞觀師徒房中。見凌空和凌霄正在燈下聚精會神地擦拭著長劍,貞觀則默默地坐在床沿上,面容有些憂色。
“貞觀兄,你們早點休息吧!別擔心,真要有什麼事,我會來告知的!”朱東範拍了拍貞觀的肩膀,微笑道。
“朱兄,貧道在趕來的途中,聽說我青城山已被雙修教攻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