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抓著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不鬆手,“他不能有事的,醫生,求求你,救他。。。。。。”
醫生有些遲疑,整頓一下情緒,說道:“目前,患者陷入深度昏迷,顱腦重度損傷,胸腔出血。。。。。。剛剛我們為他做了心臟復甦電擊,但心跳依然遲緩,缺乏自主呼吸。他的家屬在不在?”
“家人不在,他們都在國外。”崔聖賢說:“有一個家人也在進行搶救。。。。。。我們可以替代嗎?”
“從映象來看,患者胸腔有大量存血,受損內臟無法確定,這需要開刀,需要患者家屬簽字。”
“開刀。。。。。。我籤行嗎?”崔聖賢忍著巨大的悲痛,說道:“我們是十幾年的兄弟,我是他哥哥,醫生,救命要緊,您說什麼我們都全力配合。”
大誠在一旁抓著醫生哭問:“醫生,是不是開了刀我哥就沒事了?是不是?你救救我哥啊。。。。。。”
“這個。。。。。。”醫生為難地皺了眉,“患者傷得太重,成功的把握,大概有三成。。。。。。。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
含蓄的話語,一下子把崔聖賢擊垮了,他猛地攥住醫生的雙肩,用力搖晃,“醫生,一定要救他,缺什麼,從我身上拿,我什麼都健全,心臟都可以,求你,他不能有事,他要當爸爸了,他。。。。。。”
“你說什麼?”勇裴臉上還有未乾的淚跡,怔怔地瞪著崔聖賢。
崔聖賢頹然踉蹌一步,眼淚終於掉下:“研希懷孕了,研希,研希有了至龍的孩子,這都怪我,怪我。。。。。。”
手術耽擱不得,簽了字,醫生快速返回急救室。留在門外的人,除了沉痛,還多了一種憤然的氣息。瞭解了來龍去脈的勇裴一把揪起地上的人,咬牙切齒地問:“你,你還是人麼?崔聖賢!!研希懷孕了!你還預設著讓她。。。。。。。”
及時趕回來的勝勵連忙拽開兩人,“聖賢哥不知道,他最開始根本不知道研希懷孕!而且,都這個時候了,你們能不能冷靜點!”
幾人不再說話,默默的哭,或是默默的發呆,艱難地挨著時間。。。。。。
遠在國外的權父權母,被一通電話驚得坐起,“哦,勇裴啊?”這些天,權母就沒來由地感到心悸,她血壓高,估計是老毛病又犯了。
“伯母,我給你們訂了回國的機票,回來看看至龍吧,他挺想你們的。”
“哦,我們也正想回去呢。”權母說著,又納悶地問:“至龍怎麼不來電話?”
“。。。。。。他有點忙,抽不開身。那個,機票訂的很倉促,三個小時後的班機,您和伯父、姐姐收拾一下吧,東西不要帶的太多,有空我陪你們回去取。”
電話那頭的龍母,不自覺地皺了眉,“勇裴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勇裴捂住鼻子,深吸一口氣,裝作輕鬆的語氣:“沒有,沒事。到了機場,我去接你們,你們要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勇裴看一眼亮著手術中的燈牌,無力地靠坐在椅子裡。六個小時了,生死未卜。
“研希動了胎氣,很不穩定,需要靜養。”勝勵對大家轉達了醫生的叮囑:“現在她不能用藥,只能等她轉醒再作觀察。咱們誰也別去刺激她,哪怕一點點,也會危及到她和孩子。。。。。。”
另一邊,權父權母加上至龍的姐姐,簡單收拾了行李,便趕到機場。國外存在時差,這邊正值半夜,擔心父母長途勞累,權達美到咖啡廳給父母買了熱飲。
往回走的途中,她接到了勇裴的電話,“我們已經到機場了。”
“姐,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你。。。。。。至龍出事了。”
咖啡“啪”地摔倒地上。
“目前還在搶救,傷勢很不樂觀。。。。。。你一定要照顧好伯父伯母,千萬別讓他們看電視,現在新聞裡都是至龍的報道,別讓他們受驚過度。。。。。。”
“研希懷孕了,正在昏迷中。孩子勉強是保住了,但還需要後續觀察。”
一系列的衝擊,把權達美嚇傻了。她望著不遠處的年邁的父母,看著他們依偎在一起的樣子,突然淚如雨下。。。。。。
勇裴提醒他們不看新聞報道是對的。
此時,整個韓國,乃至全球紛紛陷入沉痛的慌亂之中。
權至龍重傷入院,生死未卜。從新聞照片來看,他渾身是血,意識昏迷,脫了像的蒼白麵容,已經帶有彌留的氣息。有人說,遭到大罐車的重擊,簡直就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