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分鐘後回給他。”
“好。”
他洗完澡出來,先把手上的保鮮膜撕了,來不及吹頭髮,隨便拿毛巾擦一擦。看麵條已經煮好,舒琴還在裡面臥了兩個荷包蛋,他左手拿筷子挑起麵條,右手拿起手機,問舒琴:“剛才誰打電話?”
“一個病人家屬,說有急事找你,我就說你在洗澡,十五分鐘後回給她。”
聶宇晟調出通訊記錄,最後一個通話果然顯示是號碼而不是人名,那個號碼曾經給他打過電話,他不願意也並沒有存到通訊錄,卻已經記得——因為是談靜。
“怎麼啦?”舒琴看他臉色煞白,於是又問,“很重要的病人?那女人在電話裡都快哭了,你趕緊給人家回過去吧。”
聶宇晟擱下筷子,走到陽臺上去回電話。談靜的手機沒有用彩鈴,是單調的“嘟嘟”聲,讓他覺得漫長而焦慮……他不安地踱著步子,陽臺寬大,是開發商送的所謂空中花園。很多人家都將陽臺封起來做陽光房,他因為一個人住,不需要那麼大的地方,所以索性沒有封,任由設計公司放手做成了空中花園。靠近欄杆的一側種了竹子,不時的在風中搖曳,讓他更加覺得心煩意亂。
談靜終於接電話了,她的聲音很平靜,但舒琴剛剛還說她在哭。他問:“什麼事?”
“我到醫院看平平,他們說手術無限期推遲……”
“手術取消了。”
“可是……”
“我不是答應給你錢了嗎?你拿錢做常規手術好了!風險更小保險係數更大,你還要怎麼樣?”
聽筒那端是長久的沉默,靜得幾乎連她的呼吸都聽不到,過了好久,他終於聽到她說:“對不起,聶醫生,打擾您了。”
她沒有說再見,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聶宇晟合上手機,伏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藍天白雲,突然又想抽一支菸。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心浮氣躁。剛剛舒琴接電話,談靜肯定會誤會什麼。但為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