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芊君在藍天夜市,果然買了很多串各種特色小吃,吃得粉嫩小臉都淌滿了糖漬、油水。
甚至返回客棧的時候,連身為大師兄的李往矣,也不得不奉獻出兩隻手來,幫她拿上幾十樣炸串。
“大師兄,這藍天夜市太好吃了,可惜小枝姐姐、小書兒沒有一起來,我真想給她們也帶一些回去吃。”
小芊君吃得小肚子圓滾滾的,猶不忘記書院裡的小姐妹。
李往矣微笑道:“這簡單,我把這些小吃冰封,帶回去給她們。”
小芊君想了想,雖然帶回去沒那麼新鮮,但還是點了點頭:“謝謝大師兄,那我再去買一點?就這點只怕不夠小枝姐姐、小書兒,還有小師姐吃。”
“去吧。”
得到允許的小芊君,立即將手中所有的好吃,塞到大師兄手裡,然後化作一道翠影,返回了藍天夜市。
李往矣凝浩然之氣為冰,將所有小吃冰封起來,放進儲物袋裡。
而後他看向了旁邊的一座摺扇鋪子,準備挑選幾把好看的扇子,帶回去送給謝家子、二師弟他們。
倏地,他感覺街道盡頭,傳來了一道冰冷的目光。
他轉身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文士打扮,腰間卻別了一把大刀的大漢,朝他走了過來。
“你是寒山書院李往矣?”來人問道,正是嚴宗朝。
李往矣搖頭:“不是。”
“不是李往矣,那你是誰?”
“在下李殢酒,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嚴宗朝左手緊握刀鞘,冷聲道:“我原以為寒山李往矣,是一個磊落的君子,結果卻與那姓陸的一樣,都是奸猾詭壞之輩。”
“人間李殢酒,不是寒山李往矣,還能是誰?”
“你真以為你在燭照洞天的所作所為,沒人知道麼?”
李往矣嘴角微勾,連李殢酒這個化名都知道,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啊,可是他並不認識這一位。
“好吧,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在下的確是寒山書院李往矣,敢問仁兄究竟該如何稱呼?”
在承認自己身份的同時,李往矣也換回了真實模樣。
嚴宗朝看著面前清逸風流中帶著幾分憊懶的年輕讀書人,眼神微凝,道:“你不認識我,但我若是報出名號,你一聽便明。”
李往矣拱拱手,示意自己洗耳恭聽。
“我叫嚴宗朝,來自天水嚴氏。”
說話的同時,嚴宗朝右手握住刀柄,一副隨時出刀的樣子。
可是對面的李往矣,卻有些茫然,他聽說過天水嚴氏,也知道這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隱世家族,但是卻不明白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但對方既然報出了名號,他只好客氣地說道:“原來是天水嚴氏,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幸會幸會!”
嚴宗朝卻是眉頭一皺,看著李往矣問道:“你是在跟我演呢,還是真不知道你我之間的恩怨?”
李往矣坦然回道:“咱們之間還有恩怨、淵源?晚生實在不知,還請嚴兄賜教。”
嚴宗朝目光迥然地盯著李往矣,十幾息後,見對方神情不似作偽,便開口道:“二十年前,伱寒山書院的山長陸牧之,辱我嚴氏,壞我嚴氏門楣,使得我門楣淪為整個中土神洲的笑話,你說你我之間,有什麼恩怨?”
李往矣恍然大悟:“原來是與老陸……哦不是,與前任山長有關,可是在下此前未有聽聞。”
嚴宗朝目光陡然變冷,滿含怒意地瞪著他。
李往矣神情真摯:“在下只知道二十年前,天水嚴氏出現了一樁變故,以至於聲勢直轉急下,可是我真不知道這與我家山長有關。”
嚴宗朝冷然道:“難道我嚴氏,還會平白無辜往你寒山書院身上潑髒水不成?天底下又不止你寒山書院一座知名聖地。”
李往矣相信對方說的是真的,本是萍水相逢,對方確實沒必要將一樁不怎麼體面的事,平白按在寒山書院頭上。
老陸頭還真是,作為山長,一件正事不幹,反而給後輩子弟留下一堆麻煩,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二十年前,天水嚴氏的天之驕女,本有希望成為嚴氏第一位大道無暇的天書聖女,卻因為某一個人,破了身子,斷了大道。
不僅可直通十三境的天書聖女,成為了一場空,還連帶著葬送了天水嚴氏,乃至整個天水大域的三百年文運。
此事之後,嚴氏天之驕女自囚於嚴氏祖廟,發下心誓,除非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