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依舊熙熙攘攘,可小皇帝一逃家,皇甫的事物不知忙了多少倍,又要時時應付著老丞相一黨的陰風鬼火,但還是每日都堅持著來看伶,像個小廝一樣的端茶遞水,捶腰捏腿,殷勤備至,次次都惹得解靈韻調笑一番。
今夜的月亮很圓,月光毫不吝嗇的灑在落畫苑的石桌椅上,伶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琴絃,皇甫熱了壺酒,倒在小杯子裡,抬手自然而然的喂他喝一口,又自己壓著那唇印抿一口,就彷彿唇齒都留上了他的味道……
一如既往的沉默,卻少了幾個月前的尷尬和生疏,此時的一語不發,反而成了一種默契,一種習慣。皇甫毫不避諱大大方方的盯著伶淡淡的表情,在月亮的清輝下鍍上了一層白光,他身上一席白衣勝雪,銀邊滾繡,出塵離世。皇甫忍不住抬起手來撫過他耳畔的碎髮,伶微微一怔,卻沒有再阻止。
皇甫得了便宜還賣乖,嘿嘿傻笑兩聲:“我說,前些日子我提的建議你考慮了沒有?毒解了,就留在我身邊如何?”
“唯此一條,恕難從命。”伶抿了抿唇角,擺了琴在一邊,抬手示意皇甫給他遞酒。
皇甫這幾日做慣了貼身小廝的活計,熟練地提起酒壺,早料到了他的回答,也不惱怒,邊倒酒邊調笑:“真唯此一條??那也就是說,央你侍寢你也同意了?”
伶臉一紅,支吾了一聲說不出話來,只把頭扭朝一邊,捏著杯子的手微微一蜷。皇甫盯眼前人看似冷靜實則無措的模樣,突然意識到,這人看似冰冷,其實,出乎意料的容易害羞。
突然就覺得這性格有些小小的可愛……
皇甫忍不住笑了笑,也不再逼問,只轉移話題問道:“那等你傷好之後,如果我讓你走,你還會回梟凌去麼?要去找洛青城報仇?”
“自然要去找洛青城討個說法,至於會不會先回梟凌,還得看情勢吧。”還不方便就這麼明著殺回去,也許暗中調查更為有利。
皇甫悄然嘆息一聲,今日倒是把酒言歡,可到了那個時候,還不知他們會不會在戰場上相見,那時,又將是怎樣的光景?那夜他獨自一人思考良久,也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