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極殺人之後，菲拉雪眼中血色。迅速退去，她幡然清醒過來。俯視著地上的無頭死屍。和沾滿鮮血的下肢，她驚恐萬狀。

“啊”，發出一聲尖叫後，在極度驚嚇之中，她的雙手再也無力握住大劍。菲拉雪雙手一鬆，她握著的大劍立馬“噹啷”墜地。

當即，她倒退數步，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時，她雙手捂臉，肩頭聳動，開始抽泣道：“嗚嗚！姑奶奶殺人啦！嗚嗚！姑奶奶殺人啦！嗚嗚！姑奶奶怎麼可以殺人呢？嗚嗚！老師們教導說，戰者要講武德，要有高貴的‘戰者精神’，懲惡可以，但不可以殺人。”

“嗚嗚！可是，姑奶奶今夜卻違反了這一原則。嗚嗚！姑奶奶該怎麼辦啊？嗚嗚！姑奶奶根本不配做一名戰者。嗚嗚！……”

瞧見自己略施小計，一石二鳥的“陰謀”得逞，龍雲不覺嘴角處，自鳴得意地滑出了一道曲弧：“呵呵！效果不錯。老子總算以‘惑音之術’，在這丫頭極度憤怒下，誘導她破了殺戒。唉！沒辦法。誰讓昨夜老子解‘記憶封印’時，看過丫頭的記憶呢？也不知她的一些什麼老師，居然教她練武不可殺人，否則，就不配做戰者。”

“這似乎太教條了吧？惡人只能懲戒，而不可殺。唉！這是他媽的哪門子道理啊？簡直是誤人子弟嘛！”

捎捎後腦勺，他又繼續尋思道：

“媽個巴子！對敵時，死守不殺人的蠢理，便意味著無法下殺手。危機下，遲遲不下殺手，便有可能貽誤戰機，導致自己被殺。丫頭，老子也是為你好，才會出此下策的，希望你能理解啊！老子也只是想，今後在抗敵中，你能少吃虧，儘量活下去而已。”

“另外，即便有朝一日，巫罕頓獲知其兒子的死法後，他也無法再怪怨老子。巫罕喬作惡在先，被菲拉雪正法，那叫咎由自取、死有餘辜。最關鍵的是，呵呵！人又不是老子直接殺的。哼！老東西，將來，你可再也沒機會拿這事當理由，拒絕替老子賣命囉！”

一息內思罷，龍雲趕緊走上前，將坐地嗚咽的菲拉雪，給扶了起來。如同長輩一般，他邊撫摸著她柔順的長波紅髮，邊溫和而又有深意地勸慰道：“我說菲拉雪！你不用自責哭泣。老子覺得你今日的行為，做得完全正確。難道你不想想？假如今夜，你不殺巫罕喬這等惡人，而是放過他，那他日此賊又要禍害其他善良者，甚至再次算計你，你該怎麼辦？”

“你能整天看守著他嗎？這不現實吧？你能防得住他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你的老師教導你，懲惡’是對的。但另有兩句話，叫做‘放虎歸山留後患’和‘除惡務盡’，你聽說過沒？”

聞聽龍雲之言，菲拉雪竟然停止抽泣。她抬起溼紅的美目，望著龍雲反駁道：“聽過！可老師說，這兩句話說的不對。再惡的人，都是可以感化的。感化後，他就是好人。那為什麼我們非要斬盡殺絕他們呢？而不是放他們一馬，再給他們一次，從善如流的機會呢？”

聽到菲拉雪的反駁，龍雲面色一僵，驟然語塞起來。他捎捎頭，心中古怪地暗道：“我靠！倒底有沒有搞錯？這裡可是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西靈大陸啊！這丫頭的老師們，皆有普度眾生的賢良大德，的確可敬可佩。但對罪大惡極者，難道也要慈悲為懷嗎？”

“媽個巴子！看來，這丫頭受其老師的影響已深，死抱著‘不殺人’原則不放。今個兒，如想勸服這丫頭，讓其死腦瓜開竅，那老子還需，多費點唾沫星才行啊！”

想罷，“咳咳”清了下嗓子後，龍雲不慌不忙地回道：“菲拉雪，你認為巫罕喬這種惡人，能感化嗎？你應該不止一次地放過他吧？可結果怎樣呢？他該作惡依舊作惡，並且連你都禍害上了。難道你還覺得這種人不該殺嗎？”

龍雲此番擺事實、講道理的話一出口，菲拉雪雖然覺得理屈，但她依舊倔強地反問了龍雲一句：“哼，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嗎？”

隨之，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開合了一下櫻桃小嘴後，她又不知話該從何處說起？頓時，她微低螓首，撫弄著秀髮地緘默起來：“這傢伙的話，好像有點道理哦！巫罕喬是挺難感化的。每次教訓他後，姑奶奶都會‘感化’他一番。可至今，似乎姑奶奶的話，從未起過作用啊！但難以感化的人，就一定該殺嗎？老師們說過，殺人行為，可不符合‘戰者精神’啊！”

……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亂獸分屍

見菲拉雪反駁一句後，便沉默是金起來，龍雲明白：此刻的她已開始理屈詞窮、想法動搖，立場不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