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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蹲下,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後搓熱手心,覆住他的眼睛,輕輕地喚他,“哥,醒醒,我們去屋裡睡。”“回來了?”舒江白咕噥著應了一聲,抬手攬住雲曦的腰肢,眼睫毛在雲曦的手心裡刷了幾下,那處的面板瘙地有些癢。雲曦立刻移開手,“沒注意時間,剛看到你發的訊息,回來了。”舒江白挪騰了下身體,掀開被子拍拍沙發,“坐這邊,別歪著扭麻花,這麼對腰椎不好。你晚上沒吃,這會兒餓過勁了,喝點湯墊墊吧……我先去給你熱一下。”“別,陪我待一會兒。”雲曦坐下,又覺得不舒服,便轉了個身直接靠在他懷裡,反正著沙發夠寬夠大,足夠兩個人窩一起的。舒江白沒再動,雲曦親暱地蹭了蹭他的下巴,拿起他身上的本子翻閱,“你在畫什麼?”“隨手塗一塗。”舒江白用毯子裹住雲曦,“算是我自己對本子的一種理解吧。”“那這個土雞一樣長著三根長尾羽的小人是白鴻嗎?”雲曦點了點紙頁上的一處,點著他鼻子打趣,“靈魂畫風。”舒江白親了一下雲曦的手指,又握住,“怎麼這麼冷。”“冬天的夜太涼,估計夜裡要落雪。”雲曦和舒江白呼吸交聞,一瞬不眨地看著他,“應該會很美。”她的眼睛很亮,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一層朦朧的水光,瞧著脆弱又哀愁。舒江白與她對視許久,低頭吻上她柔軟而冰涼的唇瓣。溫暖的手伸入雲曦還有些發涼的衣角,靈巧地挑開她的內衣,毫無阻隔地與她肌膚相親。兩人溫柔的接吻逐漸變得火熱,多日的疲累化作彼此身體中洶湧而澎湃的熱浪。許久沒有時間親暱的兩人在沙發上氣喘吁吁地滾做一團,激動地腳趾蜷曲,掌心發麻,眼前發白。“雪跟我的顏色一樣,但是人人都很喜歡下雪的日子。”兩人融在一處的時候,雲曦緊緊地抱著舒江白寬厚的肩膀,喃喃地說,“我想看雪。”兩人酣暢淋漓地纏綿了一場,雲曦事後很快就睡著了。她的神經崩了一整天,又強撐著看了大半晚上的ng回放,這會兒徹底地放鬆了下來。舒江白用開水煮了毛巾,仔細地幫她擦了遍身體,然後在露臺上披著大衣,非常罕見地抽了根菸。他已經記不起自己上次抽菸是什麼時候了。或許是那時《畸骨》的拍攝壓力過大,壓抑在心底的那些被背叛的痛苦失望,只要心中焦灼,煙是一種可以吐出不安的東西。深沉的夜色濃郁地宛如一方化不開的墨,西北風孤寂地在樹梢頭呼嘯。天上並沒有落雪,花垣的冬天從沒落過一場雪。雲曦從那一句“冬天的夜太涼”開始,就一直在說電影裡的臺詞。· 不瘋魔不成活雲曦每日逗留在導演室已經成了常態,於是心機和做作的無聊傳聞又變成了她勾引導演,出賣色相的八卦新料。有人的地方就有閒話,有利益爭奪的地方就有江湖,更別說這麼浩浩蕩蕩一個劇組,百來號人,多少雙眼睛盯著。雲曦的招黑體質又怒刷了一波存在感。於月憂心忡忡地來找舒江白,但是兩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費臻陽倒是比兩人稍微冷靜些,畢竟關係稍微遠一些,倒還能從容看待。不過還好雲曦的大量對手戲是落在舒江白身上的,也不至於她表錯情,使得現實和虛幻出現特別大的衝突——這也算是唯一比較令人安心的地方了。隨著故事時間線的不斷推進,白鴻的故事線推到了九世涅槃的顛沛流離之旅的階段。在這部分的情節裡,她須得在茫茫的人海之中狼狽地躲避諸神的追捕,不斷地投入輪迴之中,在一世一世的罅隙中,小心翼翼地追尋著孟戰的破魂殘魄。她每一世的涅槃之後都帶著記憶,而魂魄不全的孟戰每一世都蒼白懵懂,自始至終都沒能對白鴻動情,只是下意識地護著她——兩人相依為命,在無盡的輪迴之河中雙雙漂浮,尋找著掙脫的機會。雲曦的入戲程度越來越深。她有時候會很傷心,有時候又有些癲狂,偶爾沉默地跟舒江白求歡,有時候則一個人把自己鎖在屋子裡頭怎麼叫都不出來,甚至晚上做夢還會低低地啜泣。她下戲的時候需要一段時間的情緒緩衝期,而這段緩衝期需要的時間越來越長。舒江白顧不得劇組的眾人的目光和閒話了,也顧不得兩人的戀情可能會曝光的危險,幾乎是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 為了這件事,舒江白差點跟晏歸楚動手。羅閻匆匆趕來,好說歹說地把舒江白給拉開了。晏歸楚非但不惱火,反而精神亢奮得很,看著舒江白的眼神就像看寶貝,揚言被打也不惱火。羅閻恨恨地瞪了這個罪魁禍首一眼,拖著舒江白走了。·待他說破嘴皮子把舒江白安撫好,羅閻回頭又來跟晏歸楚談判。“你瘋了嗎?心裡有沒有點逼數,鬧成這樣,萬一雲曦真的出了點什麼岔子……你拿什麼賠人家?或者說,你難道想讓這些心血全都付諸東流嗎?你要記得你身上可是背了六十億債的,怎麼能這樣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