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懷仔細打量懷裡的人,臉很紅,但是好像只是酒醉?
“他醉了,你帶他先回去吧。”景明叡含笑吩咐道。
路子懷隱約覺得景明叡的笑容中含有深意,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顧不得那麼多了,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他向皇帝行了個禮就扶著景明雅向外走去。
夏琪得以脫身,轉身跑去灌看上去沒什麼酒量的季空晴。
可惜這次他料錯了,季空晴來者不拒,一連飲了七八碗。夏琪頭暈眼花連祝酒的詞都說不出來了,季空晴倒是左一句“小夏將軍前程遠大”又一句“小夏將軍斧法無敵”,換著法的又灌了他幾碗。夏琪登時倒地不起。
景明泉正在和老高對飲。
老高的脾氣雖然不好,但因為景明泉跟他交情不同尋常,往往還要買他三分薄面。兩人邊聊邊喝,也喝下去不少。
“你最近要去北邊?”老高突然問。
“是啊。好像魏國邊境上有些動靜,五哥讓我去查探一下。”景明泉對拼酒比賽完全是有恃無恐,他仗著自己內力深厚,可以把酒氣完全逼出體外,毫不在意地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那去不去新行省?”老高接著問。
“去那裡轉轉也行。你有什麼東西要我幫你帶?”景明泉無所謂地說。
“幫我給李狄帶點東西去吧。”老高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免得他死在外面,我的債又收不回來。”
景明泉開啟藥瓶一聞,上好的外傷藥,老高還送藥送上癮了啊。他剛想調侃老高兩句,就看對方一下趴在几案上,不動了。
景明泉摸摸下巴,到底是什麼時候醉的呢?
季空晴把夏琪放倒之後自斟自飲了一陣,就見景明羽搖搖晃晃地向自己走來。
景明羽剛剛把一票天樞營的將領擺平,自己也醉得不輕。不過他這人有個習慣,從醉酒到醉倒,中間還往往有很長一個過程,這也是他最享受的過程。
“我說……嗝……五弟妹。”景明羽已經有些口齒不清,“祝你和五弟永結同心。”
季空晴被他的稱呼嚇得不清,什麼時候都傳到他那裡去了?他剛才喝急了酒也有些犯暈,沒有反駁這個已經醉了的人,只是一抬手幹了碗中的酒:“多謝大哥吉言。”
“白頭偕老!”兩人又幹掉一碗。
“心心相印!”又是一碗酒。
“百年好合!”又一碗。
“早……早生貴子!”景明羽說完最後一句,倒在地上開始打呼。
季空晴哭笑不得,看著手裡的酒碗,猶豫了一下,又一飲而盡。
半響之後,景明泉看當場除了自己五哥就只有季空晴還沒倒,便拿著酒碗走到季空晴跟前。
“老高在釀酒上可是真有一套。”景明泉開始搭話。
“不錯,入口清冽,回味悠長,的確是好酒。”季空晴點頭。
“其實老高的釀酒方法還是從五哥那裡學來的呢!”景明泉揭秘。
“明叡還會釀酒?”季空晴有些疑惑。
“你看五哥的酒量如何?”景明泉不答反問。
“他既然只做評委滴酒不沾,應該不會好到哪裡去吧。”季空晴猜測,這半年以來他真的是從來沒看景明叡喝過酒。
景明泉搖頭:“錯了,五哥只要一喝酒就停不下來,那可是真真的千杯不醉。”
“?”季空晴有些難以相信。
“他為了讓自己喝個痛快,還專門研究過釀酒的方法。五哥釀出來的酒比老高還要好上一籌呢!”景明泉嘖嘖嘴,似乎在回味曾經喝到的美酒。
“那現在怎麼不喝了?”季空晴也提起興趣。
景明泉嘆了口氣:“後來五哥大病了一場,不知為什麼就不太飲酒了。再之後老高來了,我便攛掇五哥把他釀酒的法子教給老高。老高不愧是岐黃聖手,釀出來的酒也深得五哥真傳。”
季空晴吃了一驚,他很難想象景明叡也會有生病虛弱的時候,心中一緊,不由問道:“他……病得重嗎?”
景明泉暗笑五嫂果然是關心五哥的,急忙添了把火:“怎麼不重,幾乎喪命呢!把我嚇了個半死。”
季空晴心裡後怕,露出擔憂的神色。
景明泉趁機道:“五嫂今天怎麼不和五哥說話?”
季空晴今天從見到景明叡的一刻開始就感覺極不自然,只好悶頭喝酒,又怎麼敢主動去招惹他。他笑了笑,生硬地轉移話題:“聽說你是老高的救命恩人?”